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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非负我,乱臣称王时,是吾怀胎七月,受不得沿途颠簸,这才留在潞城!”女子坚定地道,“与卫郎无关!”
一年前,匈奴乱至,潞城晋阳的士族尽皆南逃,然女子那时胎月已大,唯一儿子又染风寒,那时天有大雪,寒冻难忍,家主咬牙之下,只能弃了妻儿南迁,许诺在洛阳安定之后,再来接回妻儿。
只是一年转眼便至,初时还有书信,如今早已经音信全无。
“只听说他去跟去了哪个王族治下为官,然两年来,洛阳几番易手,诸王皆纵容军士劫掠洛阳,几成空城,尸骸遍野,我已经派去数波人打探,皆无消息……”魏瑾沉默了一下,在夫人绝望的目光里把想是凶多吉少几个字吞下去,安慰道,“但卫氏郎君虽是庶支,却容貌非凡,许是被哪位贵人看重,一时间分不开身。”
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。
卫家坞的主人虽然是晋朝名门望族河东卫氏的远支,潞城本地的大地主,然而潞城却只是上党郡的小城。如今离九品中正制定立已近百年,选官定品完全成为了世家大族的禁脔,如潞城卫家这种在十八线小城市都算不上前三的地主,在首都洛阳的权贵看来,就是河东卫家的乡下穷亲戚,看上也是打杂的命,再重不至于一封信都不回来。
“罢了,成与不成,我皆是看不到了,”女子知道消息反而微笑起来,“未有消息,便是好消息了。”
她垂下眼帘,低声道:“阿摩,过来。”
小孩跪在母亲身边,大大的眼睛里带着惊惶,每次母亲都可以好起来,这次一定也会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