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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怀瑾自幼崇拜舅舅,被谢骛清仔细看,脸一热,笑着道:“母亲说,这条伤疤来的好。不然和舅舅过去太像了,分不清。”
舅甥二人久别重逢,立在石柱旁,交流着上海到香港、汕头和青溪的秘密通道。说到后头,吴怀瑾从洋装内口袋掏出了一个色泽青碧的翡翠狮钮印章:“先前缴获来的,刻了妹妹的名字。有机会,替我送给她。”
吴怀瑾补充道:“只见过一回,却将她吓哭了,心里过意不去。”
谢骛清接到手里。难得这孩子讨好谁。
十日后,谢骛清悄然离港。
他照旧粗布短褂和布裤子,自香港仔离港。这是香港几大港口之一,走帆船和渔船,谢骛清乘的渔船离港前,港口飘着细雨。
上百艘扬着帆的木船停靠在岸边,他隔着白帆,远望码头。飘扬在风里的异邦国旗,格外刺目。
从何二府重新有了烟火气,何未一改过去深入简出的习性,常出入六国饭店和社交场。
她一回来,北平办事处有了主心骨。
何未该花钱花钱,该疏通疏通,很快将胡盛秋从牢里赎了出来。但因为有航运和红区私通的传闻,许多先前的骨干都辞职走了,缺能用的人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