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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甚至在他面前自称“我”,仿佛从来不曾真正把自己当成奴仆。
奇异的是桓羿竟然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,从第一次到现在,没有想过要纠正她,仿佛理应如此。
桓羿琢磨着这种微妙的感觉,一时很难描述它。
甄凉将姜汤撤下来,往炭炉上放了一个铁质的小架子,然后将一小块黑乎乎的木头放在架子上。被热气一烘,木头上逐渐弥漫出一股木质香气,轻而且淡,并不会熏得人头晕,反倒让屋子里的空气都为之一清。
“这是什么香?”桓羿回过神来,暂且将那些微妙的情绪抛开,问道。
“不是香,就是一种木头。”甄凉说,“我从前在家时,后山上多的是这样的木头,因爱它的味道,就时常砍了来烧。进京时带了几块,想着留个念想。我见殿下似乎并不爱熏那些香,就想着试试。”
桓羿点点头,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底划过的一抹异色。
按照甄凉的身份,她虽然出身旁支,但家风甚严,就连女孩也能跟着念书识字。兼之她命途坎坷,八九岁就陆续服丧,深居简出,所以才能有时间翻阅大量书籍,又练出一笔好字。
这说法当然是有问题的,桓羿以前就知道。毕竟甄凉若是跟母妃有关系,她的来历就不会是表面上这样简单。
但出于信任,他也没有深想过其中的问题。既然有五六年深居简出,无人知道她的动向,那么或许就是在这段时间,她跟母妃的人产生了联系,被刻意培养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