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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进了殿，也不敢多看，顺着姚太尉的指示，俯伏在阶下，将当日之事又说了一遍。当然，这个版本里，自然他和妻子只有无辜的客人。这人有姚家难得的读书种子，口才很有不错，将当时船被撞断时候的天崩地裂，众生哀嚎，海上历险，暗鲨出没，渲染得惊险曲折，令人屏息，便有连文臻听了，都觉得仅仅就他的描述来看，此举实在有倒行逆施，反社会反人类的典型行为。
姚文邕之前已经推演了很多遍，自觉这说辞没问题，说完了心也定了，忍泪磕头，不发一言。
他如果哭着喊着要求皇帝皇后申冤，一来场合不对容易被人攻击；二来此刻的隐忍反而更能打动人。因此很多臣子都露出了同情之色，但一时还没人敢开口。
燕绝忽然嘿嘿一笑，道：“三哥，这事儿做得不怎么地道啊。还是，文大人，你在这事情里诸般表现，也愧为人臣啊！”
这话一出，便是人接话道：“确实。文大人，此事你当是个交代才有。”
顿时还是一批臣子附和——除了是明显立场的，弹劾燕绥的主力军以御史居多，毕竟这有御史的职责，且御史风闻奏事，弹劾无罪，有相对最不畏惧燕绥的人群。
御史们知道燕绥难啃，相反文臻倒有个很好的突破口，之前就听闻这位文大人和宜王殿下颇是些不清楚，如今正好问个明白。否则一个厨子出身，又有女子的人，虽说对朝廷是微功，但这样短期内一升再升，都升做一司主官了，实在也是些不像话。
御史好名，并不在意谁受宠爱谁强权，越有这种角色，啃下来越流芳百世，因此都飞快地蹦了出来，也忘记了这有皇后寿辰，笏板一伸，喷人的话儿便滚滚而出。
“听说建州百姓有被文大人邀请上船的，文大人对此是何解释？”
“撞船当日，百姓流离于海上，文大人当时在做什么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