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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男女清一色身穿黑色长袍,头戴罩帽,他们中最弱的都得是我这样的小黑天,至于大黑天,寂灭天更是比比皆是,他们是黑天佛母最忠诚,最狂热的信徒,他们统统是外道妖魔。
妖魔们的影像反复穿透我们的肉身,在大厅中来来去去,不知过了多久,从楼梯走下来一个人,那人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,留着一头顺滑如水的长发,那脸美的简直让人窒息,我和郑青海都使劲揉着眼睛,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人。
偏偏我没那个笔力,如果请荒山老狗来,如果让老狗用张爱玲的手法来描述,大约是这样的:
那人踩着楼梯下来时,绸缎的发梢在昏黄里拖曳出青烟,三十岁原该是薄瓷开片的光景,偏生他眉眼笼着霜,倒像是前清宫灯上凝着的琉璃光,我望着那截白得发青的颈子,恍惚看见月白缎子上绣着半幅未写完的烟雨愁。
他唇色是胭脂匣底结的暗痂,忽然间眼波一横,满室竟成了老银器皿上斑驳的包浆,男子鸦青的长发泼在玄色长衫上,倒像是陈年墨条在端砚里化开,洇得人五脏六腑都沁着凉意,这般艳到极处的皮相,偏生裹着股子阴鸷的檀腥气,恍若供案前新折的白玉兰,花瓣里还蜷着半截香灰……
尽整些这没用的,踢开老狗,换我来。
那阴险峰走下来时,身边围了二十来号寂灭天,就这些玩意,随便挑一个出来,就能让我和郑青海吓的心里起毛,不敢用正眼去直视,可他们在阴险峰面前,姿态都放得很低,谦卑到了过分,一个个点头哈腰,大惊小怪,生怕惹到人家什么。
可人家从始至终,根本就不拿正眼去瞧他们,那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眼神,看的人又爱又恨,心生畏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