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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厂南阁边上的小亭中果然已经烫了几壶好酒,萧长宁与沈玹对坐,听着细雪落在梅蕊的声响和水沸的咕噜翻滚声,只觉得天地寂寥,万籁俱静。
沈玹披着玄色的狐裘,伸手提起烫好的酒壶,给萧长宁斟了一杯,似是随意地问道:“今日观战,殿下看出了什么?”
“你们那套打打杀杀的手段,本宫不太懂。不过,太后既然在这个节骨眼将身手非凡的梁幼容诏来宫中,一定是有她的安排。”萧长宁捧起酒樽,浅浅的抿了一口温热的酒水,一股辛辣从舌尖流入喉中,腹中升起一股暖意,她舒服地呼出一口白气,舔了舔唇道,“方才在宫里,太后有提到太庙祭祖之事,兴许是有什么行动。”
说到此,她又有些不解:“不过,上次她故意透露风声给越瑶,借此试探本宫是否对她忠诚。按理说,本宫已经知道了计划,她应该不会傻到明知计划泄露仍要动手杀你的地步罢?”
“不管如何,她已是穷途末路,大战只是迟早的事。”沈玹端起酒樽一饮而尽,一丝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淌下,又被他用拇指大力抹去,姿态狂放潇洒,衬着微风碎雪,格外令人心动。
沈玹道:“现今太后与本督在争兵部的空缺,双方都想将自己的棋子安插进兵部。慈宁宫的那位在这个时候诏梁家姑娘入宫,怕是不仅想要一个皇后来协助她掌控后宫和皇上,更是想借此机会染指兵权。”
心中的猜想被证实,萧长宁心事重重地捧起酒杯小口啜饮,“她手下的棋子,霍骘与梁幼容皆是武学奇才,若真让她得了兵权,东厂的形势不容乐观……”
“不仅如此。”沈玹自斟自饮道,“若东厂覆灭,她再无敌手,金銮大殿怕是要易主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,难道真要先下手为强杀了梁幼容?”
沈玹却道:“要杀她怕有些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