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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姚苌。”道整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名字。
“就是那个自立为万年秦王的羌人首领？”沐弘问，“他原本是陛下器重的大将，与陛下有何仇怨，竟要弑君？”
“陛下在五将山被姚苌的人马擒获，姚苌逼迫陛下交出传国玉玺，并且禅位给他，遭到陛下怒斥。姚贼索要不得，将陛下缢杀于新平佛寺，随行的人全都自杀殉葬。”道整抬起眼皮瞥了公主一眼，“其中包括张夫人和她的三个孩子。”
“啊……”公主惊呼一声，“宝儿、锦儿还有诜儿，他们都……他们年纪还小……”
“姚苌狗贼！”沐弘一拳砸在桌上，杯盘震得跳了起来，哐啷啷一阵响。
“覆巢之下岂有完卵？”道整喉咙里迸发出呜咽，“鲜卑进城，千年古都惨遭灭顶之灾。从皇宫到坊间，到处是火光，到处是哀号，血流成河，尸首遍地，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孩子死于刀下……你们没见到屠城的惨状，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，只要一合眼，就显现在面前，只有在梵唱声中，只有在菩萨的莲花座下，才能找到些许安宁……”他捂着脸，跌跌撞撞跑出门，“你们走，我不想再见到你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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