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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母不大放心对袭人道“外头虽然天晴了,却也是冷的很,多派点人跟着,别让他磕着碰着哪了,避着点他老子,别拘了他性子,好好玩耍才是。”
袭人笑着应声,宝玉早已带着厮一溜烟跑了没个影。
贾母沉下脸来对着鸳鸯道“去唤琏儿过来。”
鸳鸯出了屋子,才走没一会儿路,远远便瞧见贾赦同贾琏正在廊檐下拿着块馓子喂色彩绚丽鹦鹉玩,鹦鹉歪着脑袋啄食,模样有点儿憨,贾赦拿手戳鹦鹉的尾巴,脚下踩着几根散绒毛。
兴许是贾赦戳的有点狠了,鹦鹉扑腾着翅膀往贾琏那边挪了挪,贾琏给鼓杯里放了点馓子碎屑,鹦鹉似乎很高兴,抓着鼓杯不撒手,蹦跶来去,喊着“吃饭咯”。
贾赦捋着胡须,放过鹦鹉,笑眯眯道“外头天寒地冻的,你不在屋子里好好伺候着老太太,这是往哪里赶去呢。”
鸳鸯心中一个激灵,上前福了福身体道“大老爷、琏二爷,老太太吩咐奴婢来请二位爷呢。”
贾琏拍了拍手上的碎屑,斜觑了一眼鸳鸯,只见她蜂腰削背,鸭蛋脸,乌油头发,高高的鼻子,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瘢,穿着半新的藕色绫袄,青缎掐牙坎肩儿,下面水绿裙子,脸上带笑,姿色只是平平而已。却能成为贾母身边最得意的人,想来也是个能为的。
贾赦半眯着眼睛,上下打量会鸳鸯,一双眼睛跟生了根似的,打溜在鸳鸯因垂首而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的脖颈儿。鸳鸯被贾赦贪婪的眼光看的好生不自在,浑身发寒,胃里好不舒服冒起一阵阵浊白的油腻感,没来由的恶心。
贾琏掩袖虚咳嗽了声,贾赦方回过神来,一甩衣袖抬腿便往贾母屋里走去,鸳鸯向贾琏投去感激的目光,贾琏微微颔首欣然接受了,含笑跟上贾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