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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晋鹏傻了眼,跪在原地对着马文才磕头哭喊:“马爷,我错了,真知道错了,放过我吧,我该死我该死,我不该用涂有茱萸油的钉子去扎祝英台,下次我不敢了,真不敢了……”脑袋不停的磕在地上,都见血了。
“好吧,你把这罐茱油给喝下去,这事就了啦,你知不知错得看你自己的态度,给,”马文才将茱萸油朝他递去,轻声道:“一滴都不准剩,不然,后厨那儿还有一缸。”说完将瓦罐塞在对方怀里。
杨晋鹏颤颤巍巍的望着罐中油,“这,这真的会死人的啊!马爷……”他看着马文才,见他神情带着少许不满,又转向孙立诚与淳于尔岚,本想求助,只见他二人神情愤怒与冷漠,更不敢再说什么,闭着眼睛抱着油罐喝了起来,呛了好几次终于喝光了里面的油,觉得体内五脏六腑都在燃烧,脸上的伤也痛了起来,痛苦不堪。
淳于尔岚再次将他拎了起来,警告的道:“以后离祝英台远点,否则,我就用我那柄青铜剑在你膝盖上凿个小洞,再把茱油罐进去。”
待这三人走远以后,杨晋鹏才敢动了动身子,一通恶心,吐了出来。全身火辣辣的剧痛难忍,他艰难的站了起来,三晃两晃的挪开步子向书院走去。挂在腰间的那支金笔掉在了地上他都没有发现,他想自己快要死了,得去找水,痛苦的挣扎着终于回到了书院门外。正想进去,身后闯来叶平川,他今天拿到为钱员外抄书的报酬,正兴高采烈的往书院里跑。两人撞在一起,叶平川见对方一脸是伤,头发撒乱的狼狈模样,想上去扶他,却被他呵斥住,自行走了进去。
英台现在扒在自己的床榻上,也不能翻身舒服的躺着,她虚弱的俯卧在枕头上。被木钉扎的地方成了个很深的小洞,那乌大夫已经替她止住了血敷上了草药,但还是疼得要命。她只觉得全身上下只有那伤口才有知觉,把所有的感知全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,感受着这世上最苦痛的疼痛。自己只不过想读点书,只不过是想像那些男子那样能够得到一点关注,能够实现自己多年的心愿,可为什么上天要让她遭受这么大的磨难?冷汗浸湿了衣衫,浸湿了她的每根青丝,眼泪在眼眶中游走,但她竭力克制。在此刻,在此在,她是个男人,男人不可以轻易落泪,不可以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哭喊出来。
滢心忙了一下午早已累得筋疲力尽,山伯建议她赶快回去休息。可怜的丫头担心小姐无人照顾说什么也不肯离开,最后还是英台坚持命令她去歇息。山伯坐在床榻上挨着她,拿着湿巾将她额上的汗珠擦去,再摸了摸她的前额,没有再发烧,他笑了笑,放心的替她压了压被褥。
屋外早已夜幕,书院也早已安静。为了需要时刻观测英台的体温,山伯也不能睡下,只能守在她的身边。英台疼痛难忍,双手快将枕头给撕破了。山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,便找来些有趣读物为她读了起来。读了半天见不起什么动用,他也无心再继续下去,俯身在她身边躺下,面朝着那张苍白的脸,发现她已经失去往日的神采,心中不禁难过起来。要是自己能够代替她就好了,她那么的单薄,那么的孱弱,竟要忍受着茱萸这样辛辣的东西如此的折磨。能够想象的出那是一种怎样程度的剧痛,他再也不敢去想,他只是向上天祈求能减轻一点她的痛。
他翻身下床来到英台的箱子前,打开来将那两只‘影人’拿了出来,把油灯放在床边,将床榻中央的纱帘放了下来,灯光照在藕粉色的纱幔上,出现一只小人儿,它在纱幔上悠闲的漫步而行,不小心摔了一跤。山伯咧着嗓子‘唉哟’一声,小人四肢朝天抖动起来。“这是哪个死鬼在这里拉了泡屎啊?真是缺德缺大喽,是不是杨晋鹏那个狗东西拉的呀?”他的声音听起来滑稽又生动,英台一听‘杨晋鹏’三个字就笑出声来。山伯见她这么一笑,信心大增,接着演:“那个属狗的杨晋鹏可真是个宝,揣着金笔到处跑,最后一想,才想起自己是个大活宝!”英台‘哈哈哈’的笑个不停,眼眶中的泪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,不过她现在觉得很开心,渐渐有了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