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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我这个弟弟,也只是窝里横,家人把他当成宝罢了。在外面还不是别人口中戴着酒瓶底的怪胎。
他从小眼神就不好,后来才知道是高度近视,和招摇撞骗给人算命的瞎子一样,只不过瞎子的事可能除了我没人知道罢了。
也许他知道我知道他不瞎,所以从前每次我背着弟弟去村口小店买油、盐、酱、醋时偶尔遇见他,都会额外得到两包干脆面。
有时远远的看见,即使不买什么,我也会跑过去跟瞎子打招呼,当然两包干脆面是必须得回礼。
我毫不怀疑地坚信弟弟的口福是因我而来,所以他的面总是有我的一半。
直到现在,一提到干脆面,我仍会不自禁的去添嘴唇。想想,已经好多年没有吃过了。
写到这里,一种念头忽然而起:我要离开这里!不为什么,我很确信这是原因里最重要的一条。
思索良久,搁下笔。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审视自己的房间。
真的不愿去描述它,哪怕是被邻里夸赞的摆设整齐的家伙式,一尘不染的地面,在这一刻我只觉得厌弃和杂乱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