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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上践祚以来,好学勤政,敬天法祖”。朱翊钧打断道:“今天你我二人,不必官样文章。”张居正一口气没上来,剧烈的咳嗽好几声,朱翊钧忙递上一杯茶水。
张居正一篇好文章的思路被朱翊钧打断了,气势弱了三分。整理思路期间,见朱翊钧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知道其有意为之,看来今天不拿出点干货是不行了。
心一横,老帅哥奏道:“是,陛下。臣以为,大明享国至今二百余年矣!遍数历朝,我大明之国祚长久也在前列。然——”
气势一凝,复高声奏道:“然则如今吏治腐败,弊端丛集;财政拮据,捉襟见肘;边患丛生、内患险象叠至,先皇虽有心振作,然未及展志而中道崩殂,此天降大任于主上矣!”
皇权社会中,臣子永远不会和君主谈及国祚,臣子之间互相谈论,多数于密室,从不敢宣之于众口或现之于文。今日张居正被朱翊钧一激,有些难得的冲动,直接暗示朱翊钧,大明朝再这样下去,没几天了!
朱翊钧闻言正色,说道:“师傅说的是,诚然如此。或可直言:‘今天下大势,已呈土崩瓦解之相也!’”张居正闻言,额头见汗,眼睛扫了一眼边上的起居注官,气势又低了低。
朱翊钧端容问道:“当此时事,该当如何?”
张居正回奏道:“臣曾于隆庆二年,上奏《陈六事疏》,先皇批答‘知道了’,皇上未必留意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