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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周淑芬终于走进一步,靠近了一些。
她的眼神复杂到像一段难解的古诗,藏着惆怅,也藏着歉意。
她看了那修复一新的梳妆台一眼,那是她一直嗤之以鼻的老旧家具,此刻却比自己那些瓷器古董更让人动容。
林知夏没转头,但她感觉到了什么。
指尖在梳妆台玻璃上一圈一圈描着,仿佛还能感知到母亲早晨坐在镜前涂口红的侧影、耳环轻晃的微光。
她突然低声说了句——
妈原来不是离开得突然,是她给了我们一点一滴的准备,只是我们都不肯看。
周淑芬听到这句,手里的瓷杯轻轻一颤,那个曾一字一句教学生写孝的老太太,脸上终于出现一丝动摇。
就在这时,周淑芬缓缓走到林知夏面前,欲言又止——周淑芬站在林知夏面前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手足无措地搓着衣角。
那双惯常带着审视的眼睛,此刻却闪烁着不安,像一汪浑浊的湖水,被投入石子,泛起涟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