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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underous
noise（巨大的声响）从阁楼传来。许言冲上去时,看见那面古董镜正在月光下缓缓旋转,镜面上凝结的水珠汇集成两行字,一行正向,一行反向,拼起来正是：她们都死在镜子里。
第四章
三重镜像
暴雨再次降临的子夜,许言将古董镜推到画室中央。镜面映出她身后的林婉与苏月——前者攥着染血假发,后者指尖摩挲着青铜胸针,两人袖口的烧伤疤痕在闪电中交叠成完整的藤蔓形状。
三年前的纵火案,死者不是姐姐,是你。许言盯着苏月瞳孔里的倒影,苏晚,新月画廊的真正主人。林婉猛地抬头,假发滑落露出左耳后的胎记——那是苏晚的标志性印记。苏月（苏晨）忽然笑了,笑声混着雨声格外刺耳：沈墨发现我们交换身份的那天,对着镜子画了整整一夜。
周明被带进来时,左手缠着的绷带渗出赭石色。许言抽出他口袋里的诊断书,日期赫然是2022年3月——与纵火案同期。镜像书写症是伪装,她指着他右手虎口的茧子,你用左手作画,右手写字,为的就是让所有人误读血痕方向。少年低头看自己的指尖,那里还沾着混合了青铜锈的油彩。
鉴证科传来新发现：沈墨最后一幅画的画布纤维里,检测出双面胶残留。许言猛地掀开画布,背面用镜像字体写着：她们在镜中杀死了自己。周明突然开口,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手术刀：老师说过,镜中人的第三个影子,藏在光与影的夹角里。
苏晨忽然冲向古董镜,掌心按在藤蔓雕纹上。镜面应声翻转,露出夹层里的牛皮日记本,2022年3月15日的字迹被鲜血浸透：苏晨说镜子能复活姐姐,可当我割开苏晚的手腕,她的血在镜面上写不出完整的‘W’。林婉（苏晚）踉跄着后退,撞翻了画架上的赭石颜料罐——颜料滚过地板,在镜面碎片间拼出与沈墨血痕相同的弧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