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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者的身躯在咒文侵蚀下化作齑粉,剑匣却悬浮半空自动开启。一柄刻满树纹的短剑浮出,剑柄镶嵌的琥珀里,封存着青冥森域树城的立体投影。晏无欢拾起短剑的瞬间,树纹竟渗出墨绿色汁液,在他掌心画出妖族特有的「避障印」。
云层突然裂开血口,新一轮天哭血雨倾盆而下。晏无欢将避障印按在眉心,血雨触及印记的刹那化作萤火,在前方凝成路径。他望向雷殛荒原边缘,那里正有黑影踏着雷击木组成的桥梁疾驰而来——千机楼的追兵,胸口齿轮泛着熟悉的九嶷云宫徽记。
「想拿我当诱饵?」晏无欢冷笑。空玄之体运转到极致,他竟逆着血雨方向跃起,劫灰剑划出的轨迹吸附着雨滴,在空中凝成《蜃楼剑诀》的幻象。追兵们瞳孔骤缩,挥出的千机锁刺向虚影,却被晏无欢绕至身后,无相绫缠住他们咽喉。
「说,树城青铜棺椁里是谁?」晏无欢指尖凝出血绘纹,却见追兵们同时自爆,飞溅的齿轮中夹着半枚玉简。玉简刻着九嶷云宫的加密符文,内容却让他寒毛倒竖:「冰魄剑灵实为初代宫主执念所化,青铜棺乃镇压其本体之处。」
青冥森域的方向传来古树共鸣的嗡鸣。晏无欢收起玉简,短剑上的琥珀投影突然具象化,在地面铺开树城的立体地图。他注意到地图边缘的异常——本该生长着噬灵藤的「天罗树」根系间,竟埋着千机楼的机关枢纽。
踏入森域的瞬间,晏无欢被腐殖质的气息包裹。千年古树的树冠遮蔽天穹,树皮上嵌着历代闯入者的骸骨,他们的道痕化作磷火在枝桠间游荡。避障印开始发烫,提醒他正接近妖族领地,而劫灰剑的碎屑突然指向某个方向——那里的树干上,刻着与玄冰镜湖青铜柱相同的星图。
「外来者止步。」
藤蔓如活蛇窜出,在晏无欢周身织成囚笼。树影间走出三名妖族少女,她们耳尖垂着天罗树的种子,额间藤蔓状道痕泛着幽光。为首少女盯着他怀中的短剑,瞳孔骤然收缩:「葬剑山庄的『断天机』为何在你手里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