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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雅哭喊,声音嘶哑破碎。每声“爹”,像一把钝刀,一下下剜着鬼影心。那团狂暴黑雾,竟在她声声泣血呼唤中,微微一滞。翻滚速度,似乎也缓慢下来。
胡九通眼中精光闪烁。察觉鬼影破绽。立刻沉声引导,语气放缓,带着一丝劝慰。“梁姑娘,厉鬼执念深重,困于仇恨,无法自拔!唯有解开其心结,方能使其放下执念,得以解脱!”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如刀,直刺鬼影核心。“梁汉廷!你口口声声为女儿,你所作所为,当真为了梁姑娘好吗?!你可知,你这般滥杀无辜,只会让她更加痛苦,更加绝望!这便是你所谓……父爱?!”
“……痛苦……”鬼影嘶吼,黑雾翻滚愈发缓慢。两点鬼火剧烈摇曳,似乎痛苦挣扎。挣扎幅度越来越小。“……绝望……不……我不想……让她痛苦……我不想……”
“那你便住手!”梁雅哭喊,声音嘶哑,带着恳求,也带着一丝希望。“爹!女儿求你,住手吧!不要再让女儿痛苦!不要再让女儿绝望!女儿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她泣不成声,泪水夺眶而出。滚烫泪珠滴落在冰冷地面,瞬间破碎。
“……我……”鬼影声音颤抖。黑雾逐渐消散,露出其中模糊人形轮廓。那人形轮廓缓缓抬头。两点鬼火光芒黯淡,似乎也蒙上一层水雾。如风中残烛,摇曳不定。“……女儿……我……”
梁雅泣不成声。向前踉跄一步,想要触碰那虚幻身影,却又畏惧,止步不前。她只是哭,拼命哭。将所有委屈,所有恐惧,所有悲伤,尽数倾泻而出。
鬼影静立原地。周身黑气缓缓消散。最终,凝聚成一道虚幻人形,依稀可见,昔日梁汉廷温文尔雅模样。他低头,看着眼前泪眼模糊女儿。虚幻面容上,竟也浮现一丝痛苦,悔恨,与无力。
“……是爹……错了……”虚幻人影声音低哑,带着无尽疲惫与悔恨。每一个字都从喉咙深处挤出,沉重无比。“……爹……不该……执迷不悟……不该……滥杀无辜……爹……对不起你……女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