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16/17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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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桂花将鹿形玉佩供在雷神像前,玉佩突然化作甘霖,洒在镇口的老槐树上,开出满树金红相间的槐花——那是她记忆中,丈夫带血的衬衫与小鹿眼睛的颜色。
陈三虎摸着掌心的莲叶,突然想起小时候娘说的话：雷不是要劈人,是要劈开人心里的蒙尘。此刻,他终于看清,那些曾以为的惩罚,原是父亲跨越生死的守护,与雷神藏在雷霆背后的慈悲。
第十三章
雷劫化虹
芒种那日,望川镇的麦田泛着金浪。陈大柱推着轮椅上的母亲路过田埂,看见陈三虎跪在田头,给失明的王大爷讲解麦穗的长势——他掌心的莲叶已长成伞盖大小,叶脉间的雷光化作萤火虫,在暮色中勾勒出勤字。
雷峰山顶的奇观：
银角仙鹿踏着彩虹降临,鹿角上挂着的不是枝叶,而是陈大柱的断指、陈二玲的翡翠、陈三虎的石膏碎片熔成的铃铛。鹿鸣如雷,震落满山槐花,每片花瓣都映出镇民行孝的画面：张屠户给母亲捶腿、王婶给父亲送降压药、孩童给长辈端洗脚水……
是雷神坐骑！周道士颤抖着跪下,万历碑载：‘鹿踏彩虹至,孝满人间时’。李桂花腕间的平安绳突然绷直,串成项链垂向地面,红绳所过之处,麦田里竟长出成片的萱草,每朵花芯都嵌着米粒大小的雷光。
陈二玲的直播间架在老槐树下,镜头里仙鹿温顺地低头,任由孩童抚摸它眼角的闪电胎记。弹幕被孝能感天刷爆,有人晒出给父母新换的拐杖,有人直播陪爷爷下棋。陈二玲摸着腕间的绿萝,发现藤蔓上结了串豆荚,剥开竟是当年骗母亲买翡翠的钱,每张钞票都变成了带着槐花香的金叶子。
子夜时分,李桂花被雷声惊醒。她看见三个子女跪在雷神像前,掌心的植物纹正发出微光,与神像手中的金鞭遥相呼应。供桌上的孝石突然飞起,嵌入神像胸口,刹那间,万道雷光自天而降,却在触及镇民的瞬间,化作漫天流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