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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个周末,陆川把一张皱巴巴的车票拍在琴谱上,阳光透过琴房的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出明暗交错的纹路：下个月初,带你去看海。他腕间用红线重新串起的断链手链轻轻晃着,像是某种郑重的承诺。林小满望着他眼底跳动的期待,把到嘴边的你身体吃得消吗咽了回去,笑着点头时,窗外的麻雀扑棱棱掠过樱花枝,惊起满室细碎的芬芳。
出发那天清晨,陆川的呼吸比往日更急促,却固执地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在前面。长途大巴颠簸的路上,林小满靠着他的肩膀假寐,听着他刻意平稳的心跳声,偷偷在掌心攥紧了从医院顺来的急救药。当咸涩的海风终于裹着浪花扑来时,陆川忽然蹲下身,在沙滩上画下歪歪扭扭的五线谱,涨潮的海水漫过他的指尖,又把音符冲成泡沫。
其实……他突然开口,声音被浪声揉碎,这条手链断的那天,我在台上晕倒了。林小满的手指僵在他发凉的手背上,看他捡起颗贝壳,在五线谱上轻轻敲出空泛的声响,但现在觉得,能在海边听你弹《月光》,比在音乐厅谢幕十次都值得。
暮色四合时,林小满在礁石上铺开琴谱。潮水退去的沙滩成了天然的舞台,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与陆川的影子重叠在一起。当第一个音符响起,远处的渔船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,海浪仿佛也放慢了脚步。陆川倚着琴凳,手腕上的断链垂落,随着他轻声哼唱的节奏,在月光里划出银色的弧。
后来林小满总想起那个夜晚,咸腥的海风里混着樱花与钢琴的余韵,而陆川最后那句真美,被突如其来的浪声托起,又轻轻安放在她永远无法愈合的心上。
2
小颤音的秘密
从海边回来后的第三个雨天,林小满在琴房的窗台发现了一团颤抖的小毛球。橘色的流浪猫蜷缩在琴谱袋里,右爪结着暗红的痂,见人靠近就发出微弱的呜咽。等等！她拽住要伸手触碰的陆川,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消毒棉签,流浪猫可能会抓人。
陆川却笑了,苍白的脸上泛起难得的红晕。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,露出锁骨处浅浅的抓痕：小时候在孤儿院,我经常喂后院的野猫。他的指尖悬在小猫头顶,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琴键,乖,不疼啊。小猫竟真的停止挣扎,歪着头蹭他微凉的掌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