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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下的承诺
当笔记本上的48被红笔划掉时,陆川的手背已经布满了输液留下的淤青。那天他们在夜市给小颤音挑了带铃铛的项圈,回家路上他咳得弯下腰,却仍笑着把凉透的章鱼烧往林小满嘴里塞：明天,该完成第49件事了。
音乐厅后台的灯光有些刺眼,林小满反复摩挲着琴谱边缘。这是陆川用积攒的演出费租下的场地,此刻他正对着镜子调整领结,苍白的脸色在燕尾服衬托下愈发透明。别紧张。他突然转身,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耳尖,就当是在琴房练习。
幕布缓缓升起的瞬间,林小满听见台下零星的掌声。聚光灯下,陆川掀开琴盖的动作依旧优雅,只是手腕上的断链手链换成了崭新的银色表带——那是她偷偷用打工钱买的。第一个音符响起时,小颤音突然从后台窜出来,铃铛声混着《月光奏鸣曲》的旋律,惊得前排观众轻轻吸气。
陆川却笑了,苍白的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。他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,林小满跟上他的节奏,心跳声与音符重叠。当最后一个和弦消散在空气中,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,小颤音蹲在琴凳上歪头看着他们,尾巴扫过陆川微微颤抖的手背。
谢幕时,陆川突然拉住她的手。在全场注视下,他从口袋里掏出折成樱花形状的纸条,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某个易碎的梦：第49件事,和你在舞台上,完成属于我们的乐章。
台下的闪光灯此起彼伏,而林小满看见他睫毛上闪烁的,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。
从音乐厅回来后的第七天,陆川的药盒里又多了几种药片。他把薄荷糖混在药瓶里,骗林小满说是新买的口味,却在转身时对着窗外语焉不详地讲电话。林小满装作没看见,把记满100件小事的笔记本往他怀里一塞：第55件事,该去看电影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