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5/16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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您看过梵高的《星月夜》吗王明突然开口,从口袋里掏出素描本,我学过一段时间素描,老师说梵高用旋转的笔触表达内心的挣扎,其实和我们用CT值判断病情,本质是一样的。
他翻开本子,展示当年未完成的《父亲的背影》：这是我父亲,他总说画画不能当饭吃,可我现在觉得,每幅画都是画家对世界的诊断书。
老人凑近本子,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：你看这肩膀的线条,像不像我刷墙时的弧度他颤巍巍拿起炭笔,在纸上涂出团模糊的深蓝,我老婆临走前,说我刷的天空比真的还蓝……
那天傍晚,王明陪老人完成了肺部穿刺。老人捏着病理单,指着上面的细胞图：这些小黑点,倒像是我调的‘星空灰’。他突然握住王明的手,小伙子,你该把这些画下来,让更多人看见我们病人的‘色彩’。
深夜的值班室,王明在病历本背面画下老人输液的手。月光透过窗棂,在纸上投下细长的影子,像极了画笔的笔触。他在图旁写下：每个生命都是未完成的艺术品,而我们,有幸成为见证者。
第六章
镜头里的和解
林小雨的纪录片拍摄进入瓶颈,她对着镜头叹气：医疗题材太严肃了,怎么才能让观众感受到温度王明想起4床老人的玻璃瓶,突然提议：去看看医院的‘秘密花园’吧。
所谓秘密花园,是住院部天台的储物间,王明在这里藏着从垃圾站捡来的画具。阳光透过天窗洒在画板上,林小雨惊呼出声——墙上贴满了患者的涂鸦：化疗女孩画的长发自画像、截肢少年的《隐形的翅膀》、阿尔茨海默症老人反复描绘的故乡屋檐。
这些是‘生命的速写’。王明拿起支柳木炭条,在纸上勾勒出老人输液的手,你听,每个笔触里都有故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