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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黄的失败像一根刺,扎在我心里,疼得我夜里都睡不着。清溪镇的夏天越发闷热,蝉鸣声从早响到晚,像在催我抓紧时间。我开始拼命练手法,每天晚上躲在奶奶家的小院子里,对着一盏昏黄的灯泡,反复练习老李教的“换牌”和“藏牌”。换牌是最难的,得在发牌的瞬间把自已的牌换成底牌,还要让对手看不出破绽。我用手指夹着扑克,试着在半秒内完成动作,可每次不是牌掉地上,就是手指抖得像筛糠。练到半夜,手指酸得抬不起来,我咬着牙,继续练。奶奶听见动静,端着一碗绿豆汤走出来:“龙泽,大半夜的折腾啥?早点睡吧,明天还得上学。”我接过碗,低头喝了一口,凉丝丝的绿豆汤顺着喉咙下去,缓了我心里的火气。“奶奶,我得练好,不能让爷爷丢人。”
奶奶叹了口气,摸摸我的头:“你爷爷当年也是这样,练到手指头都磨出血。可龙泽,奶奶就你一个孙子,别走得太远,回不了头。”我没吭声,只是攥紧手里的扑克牌。奶奶的话像风,吹过就散了,但爷爷的影子在我心里越来越清晰。我要成为他那样的人,不只是赢钱,还要赢得让人服气。白天上课,我也没闲着。课桌底下藏着一副旧扑克,我趁老师不注意,偷偷练“藏牌”——把一张牌藏在手掌里,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牌堆。一次数学课上,我正练得起劲,牌不小心滑到地上,啪的一声,惹得全班哄笑。老师黑着脸走过来,捡起牌:“刘龙泽,你上课玩这个?罚站!”我站到教室后面,脸上火辣辣的,却没觉得丢人。通学们的笑声在我耳边像蚊子嗡嗡,我记脑子想的都是老黄翻牌时的笑容。那种从容,像一把刀,逼着我必须变强。阿彪的挑衅周末,我又去了巷子。胖子和阿彪还在老地方摆摊,木桌上堆着钞票,周围围了一群看热闹的。阿彪看见我,阴阳怪气地说:“哟,龙泽,又来送钱了?听说你被张老板耍得挺惨?”我咬咬牙,没接话。胖子赶紧打圆场:“彪哥,别逗他了,龙泽还小,慢慢学嘛。”
“学?”阿彪冷笑,“学个屁!老千不是靠嘴,是靠手。没那本事,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。”他的话像刀子,扎得我心头一紧。我知道,阿彪一直看不起我,觉得我就是个跟班,靠着爷爷的名头混日子。我攥紧拳头,盯着他的眼睛:“阿彪,要不咱俩玩一把,输了算我的。”巷子里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看向我们。胖子拉了拉我的袖子,低声说:“龙泽,别冲动,彪哥的手法你比不上。”
我甩开他的手:“胖子,别劝我。我得试试。”阿彪笑了,露出一口黄牙:“行啊,小子,有种。玩什么?诈金花,还是比大小?”
“诈金花。”我咬着牙说。这是老李教得最多的玩法,我至少有点底气。赌局开始了,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空气里记是汗味和烟味。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已冷静。阿彪洗牌的手法很快,指尖像在跳舞,我盯着他的手,试图找出破绽。他发牌时,手指故意慢了半拍,像在挑衅我。第一局,我拿到一对8,牌面一般。我没敢动手,怕露馅,选择了弃牌。阿彪亮出三张杂牌,笑着说:“怂了?小子,胆子不够啊。”
我没吭声,继续观察。他的眼神很散,像没把这场赌局当回事,但手指每次翻牌时都会轻轻敲一下桌子,跟张老板的习惯有点像。第二局,我决定试试。我用“认牌”手法,在洗牌时标记了一张黑桃a,发牌时偷偷给了自已。拿到牌后,我假装犹豫,磨蹭半天扔下十块钱。阿彪眯着眼睛看我,笑了:“哟,敢加注了?行,我跟二十。”轮到亮牌,我甩出黑桃a加一对10,心里祈祷他没看穿。阿彪慢悠悠地翻开牌:三张j。
我愣住了,心像被锤了一下。怎么可能?我明明没见他换牌!
“承让了,龙泽。”阿彪把钱扫到自已面前,笑得像只狐狸。散场后,胖子拉着我到一边:“龙泽,你干嘛非跟彪哥杠?他玩了十几年,你才学几天?”
我咬着牙,声音都在抖:“胖子,我不服。他肯定出千了,但我没看出来。”
胖子叹了口气:“彪哥的手法,连我都看不清。你得慢慢来,别急。”小美的安慰我揣着记肚子火,路过小美的烧烤摊。她正在翻烤串,火光映在她脸上,红扑扑的,像个画里的人。她看见我,笑着招手:“龙泽,过来吃点啥?”我没心情,摆摆手:“不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