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6/1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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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皇！母后！明煦瞥见我们,立刻策马奔来,却因控马不稳身子前倾。千钧一发之际,萧景琰化作残影掠出,稳稳接住险些坠马的儿子,掌心却被马鞍磨得渗血。我又急又气,拽着他回帐处理伤口：陛下万金之躯,怎可如此莽撞
他却笑着将我拉进怀里,血腥味混着熟悉的松香萦绕鼻尖：阿瑶忘了当年在战场上,只要想到你在等我,再危险的箭雨我都敢闯。说话间,帐外传来孩子们的欢呼——明玥不知从哪采来野菊,正踮脚往哥哥头上插,花瓣簌簌落在雪地上,宛如一幅鲜活的水墨。
这年冬夜,我忽感不适。太医院诊脉后,整个皇宫都陷入狂喜。当双生子的啼哭响彻椒房殿,萧景琰颤抖着抱起裹在锦被里的小婴儿,声音哽咽：阿瑶,他们竟与我们一样,是双生子。烛光摇曳中,龙凤胎粉雕玉琢的小脸紧紧相贴,像极了他总在御花园里栽种的并蒂莲。
然而喜悦未散,边境再起烽烟。萧景琰握着兵符的手青筋暴起,最终却将兵符交给了新晋的年轻将领。深夜,他揽着我看向宫墙外的万家灯火：从前觉得山河未安,不敢停下征战的脚步。如今看着孩子们,才明白守着你们,才是朕最想打的胜仗。
明煦十岁生辰那日,我带着孩子们在御花园放风筝。突然一阵狂风袭来,明玥的蝴蝶风筝线骤然断裂,直往宫墙外翻去。小丫头急得直掉眼泪,萧景琰却笑着摘下冠冕,亲自爬上假山为她拾风筝。玄色龙袍扫过蔷薇,惊起满园蝶舞,惹得宫女太监们偷笑着交头接耳——谁能想到,这威震四海的帝王,此刻正像寻常父亲般,笨拙地哄着女儿开心。
春去秋来,当明煦第一次代父监国,萧景琰带着我悄然离宫。我们重走了当年的战场,如今已是麦浪翻滚的沃土；又来到玉门关外,他指着成片的胡杨林自豪道：阿瑶,这都是你当年筹措银两种下的树。夕阳西下,他将我鬓边的白发别到耳后,眼底爱意不减分毫：若真有轮回,下一世,我还要寻着你眼里的光,与你再看遍这山河万里。
岁岁长安共人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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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岁共长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