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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苏瑶,当那致命一击穿透我的胸膛,炽热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流般喷涌而出,溅洒在冰冷的地面上,洇染出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。那一刻,整个世界仿佛都瞬间凝固,嘈杂的喊杀声、呼啸的风声,统统消失不见,唯有师尊那声惊恐而悲痛的呼喊,如同一把锐利的冰锥,直直刺入我逐渐消散的意识里。然而,紧接着,无尽的黑暗便如潮水般无情地将我彻底吞噬,所有的感知在刹那间化为乌有,一切都归于死寂。
01
不知历经了多么漫长的混沌,我竟以一缕若有若无的魂魄形态,重新看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间。我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座承载着我无数回忆的灵霄峰。灵霄峰依旧高耸入云,云雾缭绕间,往日的仙姿绰约不减分毫,可我的心境却已截然不同。
我瞧见师尊,他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,一袭如雪白衣纤尘不染,衣角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。然而,仔细看去,他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我从未见过的落寞与沧桑,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,仿佛被整个世界所遗弃。即便如此,他对身旁的女子,依旧关怀备至,眼神中满是宠溺,那模样刺痛了我的魂魄。
那女子名叫林婉,生得娇俏动人,宛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。她的一双杏眼犹如两汪清澈见底的清泉,总是闪烁着盈盈笑意,仿佛藏着万千星辰,顾盼生辉。她的声音更是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,每一声娇嗔的师尊,都仿佛带着无形的魔力,能轻易牵动师尊的心弦。师尊对她,可谓是呵护备至,与她相处时,脸上时常会浮现出温柔而宠溺的笑容,那笑容,我曾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,于梦中无数次渴望师尊能对我展露,可终究只是遥不可及的幻想。
我默默地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,看着师尊手把手地教林婉修炼。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,轻轻搭在林婉那纤细的手上,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她握剑的姿势,耐心且细致地为她讲解每一个招式的精妙要领,那温柔专注的模样,与曾经教导我的他别无二致。然而,曾经的我,在师尊眼中,或许仅仅只是一个稍有资质、值得培养的普通弟子罢了,远不及林婉这般能让他全心全意地付出关爱。
02
一日,林婉在练剑时,一个不慎,脚下一滑,娇呼一声摔倒在地。原本神色淡然的师尊,面容瞬间闪过一丝慌乱,他身形如电,眨眼间便已来到林婉身边。他急切地蹲下身子,双手紧紧握住林婉的肩膀,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,焦急地轻声询问：婉儿,有没有受伤疼不疼啊林婉娇弱地依偎在师尊怀里,眼中噙着泪花,微微摇头,那楚楚可怜的模样,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。我看着这一幕,心中仿佛被无数根尖锐的针深深刺入,酸涩与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淹没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却再也无法落下。想起自己曾经练剑时,同样不慎从剑台上重重跌落,摔得浑身淤青,四肢百骸仿佛都散了架。师尊虽也会淡淡地关心几句,让我去药阁拿些伤药涂抹,可那语气,不过是寻常师徒之间再普通不过的关怀,与此刻他对林婉这般紧张、心疼到极致的模样相比,简直天壤之别。
我飘荡在灵霄峰的每一个角落,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,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。在藏书阁那阴暗潮湿的角落里,为了寻找能帮助师尊突破瓶颈的秘籍,我废寝忘食,没日没夜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古籍。陈旧的书页在我的指尖飞速翻动,扬起的灰尘弥漫在空气中,呛得我眼睛生疼,喉咙也如火烧般难受,可我依旧没有丝毫停下的念头。粗糙的纸张如锋利的刀片,无情地划破了我的手指,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,洇染在泛黄的书页上,绽放出一朵朵诡异的血花,我却浑然不觉,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,那就是无论如何,都要为师尊找到那本或许能改变他命运的秘籍。
在药园那陡峭险峻的峭壁旁,生长着一种珍稀仙草,那是炼制能治愈师尊多年旧伤丹药的关键药材。为了采摘它,我不顾生死,沿着近乎垂直的山壁艰难攀爬。锋利的岩石如狰狞的兽牙,毫不留情地划破了我的手掌和手臂,殷红的鲜血顺着石壁缓缓流下,在翠绿的仙草上晕染开,宛如一幅凄美而壮烈的画卷。我咬着牙,每攀爬一步,都要忍受着钻心的疼痛,可心中的信念支撑着我,让我拼尽全力,终于将仙草采下。当我带着满身的伤痕,衣衫褴褛地回到药阁时,看到师尊服下丹药后,气色稍有好转,那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血色,我便觉得,所有的痛苦与付出都值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