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7/3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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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在一种奇怪的拉扯感中往前走。一边是妈妈日渐好转的病情,医生说恢复得不错,后续按时化疗就好。一边是江帆无微不至的关怀,他像一束持续的光,照亮我灰暗的生活,让我疲惫的心有了停靠的角落。我努力想抓住这份温暖,可另一边,苏瑶的秘密像一块巨大的石头,沉甸甸地压在我胸口,让我喘不过气。
我对她的感激是真的,没有那笔钱,妈妈的手术根本无从谈起。可我对她的担忧和猜测,也是真的。她越是讳莫如深,我就越是心惊胆战。
那天下午,我去医院对面的药店给妈妈买药膏。刚走出药店门口,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街角处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。
是苏瑶。
她站在一个背阴的角落,和一个男人面对面站着,像是在争执什么。那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,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链子,手臂上隐约可见纹身的痕迹,一脸的不耐烦。苏瑶背对着我,但我能看到她紧绷的肩膀和微微颤抖的手。她好像在急切地解释着什么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焦虑。
我停下了脚步,往旁边的报刊亭挪了挪,假装在看杂志,耳朵却竖了起来。
风中断断续续传来几个字眼。
……宽限几天……真的……是苏瑶带着哭腔的恳求。
妈的,别跟我来这套！男人的声音粗噶难听,充满了威胁,利息滚利息,规矩你懂的！这周是最后期限,再凑不齐,后果自负！
我……苏瑶的声音更低了,几乎听不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