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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像团潮湿的雾在车内蔓延。程砚之想起三个月前在《自然·医学》上看到的那篇论文,第一作者栏里Lin
Wanxing的名字让他在实验室的落地窗前站了整整一夜。那时新加坡的雨季刚开始,雨水顺着玻璃流淌,像极了那年他离开时她脸上的泪痕。
车子在陆家嘴的霓虹里穿行时,林晚星的手机突然震动。母亲发来的消息框里躺着张CT片,配文是医生说要尽快安排手术。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方向盘,直到程砚之突然伸手按住她冰凉的手腕:晚星,你脸色很差。
温热的触感像道闪电劈开记忆。她猛地抽回手,刹车灯在雨夜划出刺眼的红光。抱歉,她盯着泛着水光的仪表盘,声音发颤,我母亲......她得了脑膜瘤。
程砚之的瞳孔骤然收缩。他想起七年前那个蝉鸣刺耳的午后,林母在病房里对他说小砚,阿姨可能撑不了多久了,而他攥着大学录取通知书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——那封来自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全奖offer,同时附带着父亲公司破产的法院传票。
第二章
星禾生物的地下实验室里,培养箱的冷光映着林晚星发白的脸。她盯着显微镜下神经元细胞的荧光标记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程砚之的白大褂下摆掠过她的实验台,袖口还带着走廊里的消毒水味。
这里的参数设置可以优化。他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流,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,用动态贝叶斯网络模型的话,误差率能降低3%。
林晚星看着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旧疤痕——那是大四那年帮她搬实验室器材时被试管碎片划伤的。此刻他的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,和当年在草稿本上画神经元图谱的姿势分毫不差。她忽然想起毕业那年夏天,他们在宿舍顶楼数星星,他说等我博士毕业,我们就开家生物科技公司,就叫'星禾',星星的星,禾苗的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