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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玉焚香
南宫煜的泥身突然抓住我颤抖的手,未点睛的眸子渗出星砂。他胸腔里我种下的那株牡丹苗,此刻正缠绕着从白马寺延伸而来的青色星索。我们赶到时,奎宿星官已化作文殊菩萨金身像,手持的却不是智慧剑,而是缀满星髓碎片的量天尺。
北斗第七星的星髓本该在三千年前归位。星官拂尘扫过浮屠塔基,露出里面冰封的周天子祭坛,你们擅自用牡丹灵脉温养星髓,害得白虎监兵神君少了镇压人间的兵器。
南宫煜泥塑的身躯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青铜锈味:所以你们就纵容奎宿吞噬人间春气他扯开衣襟,心口牡丹根须里缠着的正是当年北斗星君陨落时破碎的监兵虎符。
璇玑倒悬
量天尺劈下的瞬间,南宫煜泥身中迸出万千星屑。那些我们曾以为消散在轮回里的记忆,此刻竟在星屑中凝成实体——十二个不同朝代的朝颜同时握住量天尺,金蕊花瓣在虚空织出覆盖二十八宿的浑天仪。
原来这就是百花司要的真相。最年长的汉代朝颜抚摸着奎宿星官龟裂的脸,他石化的皮肤下露出商周时期的青铜星盘,当年根本不是牡丹私接星髓,而是你们四象星宿为补全残缺的浑天仪,故意将星髓投入人间轮回。
我望着南宫煜逐渐透明的身体,忽然明白他为何每世都带着眉骨旧疤——那是浑天仪上参商二星的楔合点。当十二个朝颜同时将金蕊插入星盘裂缝,夜空中的参宿与商宿突然调换位置,洛阳城所有牡丹的根系都发出了青铜器般的嗡鸣。
归墟潮生
南宫煜最后一片星髓融入地脉时,整座洛阳城突然悬浮空中。护城河水倒卷成通天塔,我们站在塔顶看见震撼景象——黄河化作衔尾青蛇盘绕城池,而更遥远的东海归墟处,巍峨的青龙星宿正从漩涡中缓缓升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