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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场时,洛洛抱着鲜花跑过来,鼻尖沁着细汗：妈妈,我想把头发染成红色,和鼻子一样！白天天笑着揉乱她的卷发：随你,但要记住——他忽然严肃地蹲下来,像对待幼儿园那个被嘲笑的小女孩,红鼻子不是颜色,是温度。就像你妈妈,永远能把别人的目光,焐成掌心的暖。
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,洛洛忽然指着天空惊呼。不知谁放飞的红气球飘过礼堂尖顶,恰好停在老槐树的枝头,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被白天天抛上树梢的、替她出头的围巾。苏落笔看着气球下飘着的丝带,忽然想起那年他说的：你的鼻子像小灯笼,暖烘烘的。
暮色渐浓时,白天天掏出手机,相册里存着无数张红鼻子的照片：婴儿时期的洛洛皱着鼻子打哈欠,幼儿园毕业时鼻尖沾着奶油,此刻在晚霞里笑着蹦跳,鼻尖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而最底层的相册,永远停留在2005年的夏天,穿白衬衫的男孩蹲在哭鼻子的小女孩面前,指尖悬在红通通的鼻尖上方,像在触碰整个宇宙的光。
多年后,当苏落笔在阁楼整理旧物时,发现白天天偷偷建了个电子相册,命名为小鼻子的十万个瞬间。从幼儿园的泪珠到暮年的银发,每个红鼻子的特写都配着小字：
2003.9.5
第一次叫她小鼻子,她睫毛上的泪珠像水晶
2010.12.21
初雪天给她涂润鼻膏,她后退时撞红了我的鼻尖
2025.4.22
戒指戴上时,她鼻尖的反光让我想起婚礼上的追光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