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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凝视下穿梭。当闯入者被《战争与和平》精装本砸中面门时,林浅拽着顾承泽跃进古籍修复室的防爆门。紫外线灯管下,她终于看清他后背的疤痕组成北斗七星——每处伤疤对应着德康医疗的七间秘密实验室。
周岩没死。顾承泽突然说。他掀开《黄帝内经》仿古函套,露出嵌在其中的平板电脑。监控画面里,戴着呼吸面罩的周岩正在海岛别墅复健,机械手指捏碎的红酒杯与TD-12试剂的颜色别无二致。
林浅的瞳孔在屏幕冷光中收缩：他的脑电波频率...话音未落,警报器突然嘶鸣。古籍库恒温系统开始喷射液氮,他们踩着《永乐大典》的影印本撞开通风管道。顾承泽在前方开路,背部伤疤渗出的血珠滴在泛黄的《伤寒论》抄本上,将太阳病染成暗红。
管道尽头通向钟楼。暴雨穿过青铜钟的裂缝,在他们脚下积成小小的血洼。顾承泽拆开钟摆递来半块电路板：这是TD-12稳定剂配方,我母亲真正的遗物。他手指抚过边缘焦痕,二十年前,她就知道周岩在偷换抗癌药辅料。
远方传来直升机轰鸣。林浅将芯片藏入发髻时,突然被他按在潮湿的砖墙上。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未愈伤口的咸涩,顾承泽的拇指摩挲着她锁骨下的针孔：他们在你体内植入了纳米追踪器。
钟声突然炸响,震落百年积灰。林浅趁机将镇静剂扎进他颈动脉：抱歉,这次换我骗你。接应的救护车冲破雨幕时,她最后回望钟楼——顾承泽被黑衣人架走的剪影,像极了当年手术台上心电图骤跌的瞬间。
仁和医院地下三层,林浅盯着离心机里旋转的血液样本。淡蓝色分离液中出现银色絮状物——正是顾承泽所说的纳米机器人。当她将电磁脉冲仪贴近皮肤时,监护仪突然显示室性早搏。
很聪明,但不够快。周岩的机械合成音从音响传出。解剖台缓缓升起,冷冻舱里赫然是顾明月保存完好的遗体。林浅的瞳孔倒映着显示屏上的数据流——周岩的意识早已上传到云端,此刻正通过全息投影凝视她。
你以为承泽为什么能活到现在机械手指划过冷冻舱,他每根血管里都流淌着我的改良试剂。全息影像突然切换,顾承泽被束缚在电击床上的画面让林浅的手术刀脱手坠落。
警报声与周岩的笑声共振。林浅撞翻病理标本柜,福尔马林溶液在地面汇成毒河。当她撬开应急通道时,身后传来冷冻舱解封的液压声。顾明月的长发在液氮蒸汽中飞舞,虹膜里微型摄像头折射出诡异的红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