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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小姐真是...一如既往的体贴。他抽出钢笔在尾页签字,笔尖划破三页纸,不过您可能忘了,霍氏最擅长的就是...钢笔重重戳在珊瑚图片上,移山填海。
司毓瞳孔猛地收缩。这个动作与记忆里十五岁的霍砚重合——彼时少年握着钢笔教她解奥数题,笔尖总是不小心戳破草稿纸。那时他袖口有淡淡的雪松香,不像现在,古龙水都遮不住血腥味。
霍总好气魄。她拔下耳坠拍在桌上,蓝钻在黑色天鹅绒桌布上滚出幽光,就是不知道,您母亲在天之灵看到您如今的模样...
玻璃碎裂声炸响。霍砚捏爆了香槟杯,琥珀色酒液混着鲜血在定制西装上晕开。女伴的尖叫声中,他扯松领带俯身逼近,温热的血滴在司毓锁骨：你又比我干净多少司家那场车祸...
霍砚！司毓霍然起身,鬓发散落一缕。她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声线平稳：你以为我为什么留着这枚耳坠
宴会厅死寂。当年圣约翰学院人人都知道,司家小公主左耳永远戴着蓝钻耳坠,右耳却是空的。有人说那是她母亲的遗物,也有人说那是霍家少爷送的信物。
霍砚突然低笑出声。他伸手抚上司毓左耳,指尖沾到一点湿意——那里根本没有耳洞。十七岁樱花树下,少女把冰凉的耳钉抵在他掌心说戴耳洞好疼,于是这枚蓝钻耳坠,整整七年都锁在他保险柜最深处。
你骗我。他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是你们先骗我的！司毓猛地拍开他的手。珍珠母贝桌布被掀翻,蓝钻耳坠滚落到霍砚脚边。她看着男人弯腰去捡,黑色西装露出后颈那道疤——那是十四岁她被绑架时,霍砚替她挡下的刀伤。
助理及时扶住踉跄的司毓。她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转身,鱼尾裙摆扫过满地狼藉。直到坐进迈巴赫后座,才允许自己颤抖着打开手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