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1/5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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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明,自从大二那年初次牵手,直至我在规培期间第三次恋爱告终,转眼间我们已相隔四载。你曾言会留驻广州,我也已决心放手,给你自由,也给自己新生。然而,最终你为何也重返故土在那个黄昏,你承认曾伤害了我,原来你早已明白,当年的行径是错的。记得那天,我轻声提议：我们结婚吧。你却回答钱已给出,那一刻,我感觉到你并未深爱那位女孩。后来,我们共进烧烤,你问我是不是能吃辣,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可以。但后来我发现,我对辣实的在承受不住。在你将烤鸡爪油润的一端递给我时,那九年来的执念仿佛一扫而空,因为我终于接受了我们不合适这个现实,心情随之豁然开朗。那天,你拒绝我时,我确实有些失落,但转念一想,如果我们结了婚,你或许又会欺负我,如此,未婚反而是一种幸运。阿明,你知道吗,你几乎就要拥有那份爱情了。
依然记得我自广州归来那天,你告诉前台我已早退离店,而你拨打我的电话却未得到回应。那是因为我正在云端飞翔,生平第一次乘坐飞机。俯视下方,群山与屋舍皆显得如此渺小,我不禁思索,或许你站立得太高,以至于无法察觉到我那份谦卑的爱。即便在我泪流满面之时,你仅是拥抱着我,口中的话语依旧刺痛着我的心。当飞机冲破云霄,我目睹了那无垠的洁白,心中暗想,若我能够穿越我们情感之间的那层云雾,是否也能迎来一个全新的世界,一个以洁白为背景,由我亲手绘制的未来画卷。
当我步下飞机,时针指向中午一点,屏幕上闪烁着你的未接来电。或许连你自己也未曾在意,这已是近两年来你打给我的第二个电话。是否还记得我们初次通话的情景那是在你将成绩单发送给我之后,不久我便成为了你的女友,你躲在厕所里,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唤醒我上班,那时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。那时觉得你的行为幼稚又逗趣,如今却转化为了珍贵的回忆。看到你的电话,我没有立刻回拨,而是通过微信告诉你：我已经回来了。你询问我是否对你感到失望,我并未答复,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。在这段感情里,我常常陷入这样的迷惘,以至于我无法辨别一份健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模样。我唯一记得的是,我曾在星辰与月光下匆匆赶往你的城市,最终却只能是落寞地逃离。
这段感情,原是始于一场赌约的邂逅,最终在我慌张逃离中落幕。我们并未互道离别,因为彼此心知,已无需那句话作为终结。
时光的脚步不曾停歇,我几乎要将你淡忘。然而,某个不经意的日子,你忽然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。你说你有事归来。那天,我站在机场等待,你迟到了,尽管烈日炎炎,我依然耐心地守候了四十余分钟。当你终于出现,我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认出了你——依旧瘦削而小巧。看到你的那一刻,心跳依旧如初,但心中也不禁涌起疑惑：这样一个平凡至极,仿佛在人群中就会消失的人,我为何能容忍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。你没有选择住在外面的酒店,而是看到我有厨房,你说要亲自下厨,为我烹制佳肴。
或许我们都在自欺欺人,选择性遗忘了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。那天,我们仿佛还是那对未说出分手的情侣,在超市里挑选着烹饪所需的蔬菜和肉类,还选了我们钟爱的零食,边挑选边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。我们在厨房里忙碌着,你着手准备你的拿手菜肴。我早已不记得那些菜肴的味道,但那份愉悦的心情和你的笑容却清晰如昨。
你那次离开不久便归来,我不知你外出所为何事,你未曾告知,我亦无权过问。以往,你总是向往外界,渴望与朋友们相聚,但那次,你似乎更愿意留在我身边。随后,你的归期到来,你不得不离开。我们没有正式的告别,因为你只是临时驻足于我的世界,或许我们此生无缘再相见。后来,你说航班时间推迟了两个小时,我轻声邀请你回来,未曾料到我们的重逢竟在短短半小时之内,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。
你回来时,看到我桌上摆放的一箱啤酒,或许感受到了我的心情低落,因为我素来不喜饮酒。你只是玩笑般地提起是否要举办派对,我回答只是打算制作啤酒鸭。我们心照不宣,没有戳破彼此的伪装。或许你已察觉我的悲伤,也明白我的悲伤与你有关,但你无力为我解决,我也深知你不会为我提供安慰。那晚,你入睡时,我注视着那些啤酒出神,直到耳边传来你的鼾声。
我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,爱上了一个自私、冷漠且无爱的人,如此清醒地忍受着痛苦。直到再次送别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