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恢复窦性心律!
沾血的学生证从林深口袋滑出,照片上的笑容还带着初三毕业时的稚气。那天我们在樱花树下埋下时光胶囊,他偷偷把自己的哮喘喷雾塞进去,说要把最脆弱的部分交给未来。
我跪在地上摸索被雨水冲散的药片,指尖碰到个硬物。褪色的鲷鱼烧钥匙扣躺在排水沟里,鱼尾巴上刻着歪扭的深&念。这分明是2016年春天就该消失的东西,此刻却带着铁锈的腥气。
家属不能进手术室!
当自动门即将合拢时,我看见林深右手动了动。他攥着的根本不是校服布料,而是我们小学时编的幸运绳。红绳早已褪成惨白,却还死死缠住他无名指根部——那里本该戴着去年圣诞节我送他的素圈戒指。
更衣室的镜子里,我发现自己锁骨处有块瘀青。那是今早林深帮我搬复习资料时,纸箱边缘不小心撞到的。当时他手指拂过那块皮肤说像樱花花瓣,现在想来,他指尖颤抖的幅度大得反常。
手术室顶灯熄灭时,我摸到口袋里融化的草莓糖。护士递来的透明袋子里装着林深的随身物品:裂屏的手机显示着99+未读消息,最新一条是我昨天发的明天加油;薄荷糖盒底部藏着我数学月考的错题纸;还有块老式怀表,表盘永远停在三点十七分。
他今早来过医院。护士抽走我手中湿透的病历本,说是要修正某个错误的时间节点。
雨又下大了。当殡仪馆的车碾过水洼时,我忽然明白重生不是回到过去,而是被困在永远到不了的明天。就像被林深修改过时间的怀表,我们的故事从结局开始,每一片樱花都落向更深的深渊。
殡仪馆的青铜门在雨幕中缓缓开启时,我看见了穿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。他撑着二十四骨竹节伞,伞沿垂下的雨帘后露出半张与林深七分相似的脸,左眼尾却多了一颗泪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