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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左侧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正对着镜头微笑,领口处露出的胎记与清洁工老李后颈的朱砂痣完全吻合；而最右端梳着五十年代短发的护士,手中攥着的青铜沙漏,正是此刻林夏别在腰间的那枚。
当啷
——
铜镜突然从桌面边缘滚落,雕花镜框在地面磕出火星。林夏弯腰去捡时,镜面映出的天花板景象让她浑身血液凝固：张老太的尸体倒吊在通风管道口,苍白发霉的头发垂落至地面,空荡荡的眼窝里涌出粘稠的黑色液体,每滴落在镜面上就化作一个微型漩涡。
更骇人的是,老人剖开的腹腔里嵌满菱形镜片,正像活物般此起彼伏地蠕动,每片镜片上都倒映着林夏此刻惊恐的脸,以及她耳后正在浮现的胭脂色胎记。
别看！清洁工踹门而入,将一桶腥臭液体泼向铜镜。镜面腾起白烟时,林夏看清桶里泡着十几颗眼球,瞳孔都凝固在3:03的方向。
它在每个倒影里产卵。清洁工扯开衣领,锁骨处嵌着块怀表,表盘数字全是反的,当你看见第三个死者的眼睛...他突然剧烈咳嗽,吐出的血痰里游动着银色寄生虫。
焚化炉的轰鸣戛然而止。林夏冲进火化间时,302柜的小女孩正从传送带爬向观察窗。焦黑的皮肤寸寸剥落,露出腹腔内密密麻麻的镜卵,每个卵泡里都蜷缩着微型人偶。
沙漏要倒了。清洁工的声音在身后飘忽不定。林夏回头时,只看见地砖上留着串湿脚印——每个脚印中心都有片月牙形指甲。
铜镜在工具柜里发出蜂鸣。林夏用裹尸布包住镜面时,听见母亲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：夏夏,记得把牛奶放进冰箱...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——今早发现冰箱里的牛奶少了半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