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3/10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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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外传来朝钟声响,李砚低头替他整理衣襟,指尖在他锁骨处停顿片刻:今晚亥时,丞相府后巷。他退后两步,恢复了平日的温润模样,臣先告退,殿下记得去给陛下请罪。
沈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摸了摸藏在发间的断簪。簪头砚字被磨得发亮,那是十年前他亲手刻的,后来在火场被李砚踩断。如今簪身裹着金箔,藏着他暗中培养的死士密令——只等时机成熟,便让这局棋,换个庄家。
第二章
墨染
亥时三刻,雪越下越大。沈墨裹着狐裘站在丞相府角门,看见李砚披着蓑衣出来,怀里抱着个檀木匣子。男人发梢落着雪花,衬得眉眼愈发清俊,像他书房里那幅《寒江独钓图》里的钓客,孤高又寂寞。
手这么凉。李砚将匣子塞进他怀里,顺手握住他指尖放进袖口暖着,怎么不戴手套
沈墨没说话,盯着他袖口露出的红绳。匣子里是新制的龙涎香墨,打开时飘出淡淡药香,他凑近闻了闻,忽然笑出声:砚哥哥又在墨里掺了安神散当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摆布的傻子
李砚抬手替他拂去肩头雪花,动作自然得像从前无数个雪夜:如今你是清醒的三皇子,自然不必再喝安神汤。他指尖划过沈墨唇畔,只是这墨香,你从前总说闻着安心。
沈墨忽然抓住他手腕按在墙上,雪粒子打在两人脸上,他却觉得烫。李砚的掌心有薄茧,是常年握笔所致,可这双手也曾沾满鲜血,比如十年前太子府那场大火,就是这人亲手点燃的引火索。
十年前你说,鹣鲽鸟必须一死一生,沈墨咬住他喉结,尝到咸涩的雪水味,所以你让我装死,自己做那活下来的鹣鸟,替我在朝堂厮杀。他扯开对方衣襟,露出心口旧疤,可你忘了,鲽鱼若没了鹣鸟,如何独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