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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1条：婚姻自由。所以七年前没敢牵你的手,是我违反了自己的‘意思自治’。
第520条：债务法定抵销。你说欠我一把伞,可你不知道,你眼睛里的星光,早把我整颗心都抵销了。
第1001条：人格权延伸保护。如果有天我看不见了,请允许我继续‘保护’你的眼睛——用余生的心跳,做你的活体法律备忘录。
信末画着把歪歪扭扭的小伞,伞柄处缠着星芒图案,和她纹在后颈的一模一样。程菲的眼泪滴在抵销二字上,晕开的墨痕像极了陆立白第一次在模拟法庭紧张时,在黑板上写错的法条编号。
其实我早就知道。她捏住他冰凉的手指,触到指腹上的茧——那是翻法律汇编磨出的印子,和她练舞磨出的一模一样,你藏在图书馆旧书里的每封匿名信,我都用扫描仪存进了云盘。
陆立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突然从纸袋里抽出份文件。红色封面的《婚前财产协议》上,甲方乙方的签名栏空着,只有备注栏写着：甲方程菲的星芒,乙方陆立白的心跳,自2015年9月12日暴雨夜起,即为不可分割的共有财产。
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,像在催促这场迟到七年的告白。程菲突然踮脚,在他震惊的目光里摘下那副总是带着距离感的眼镜。没有了镜片阻隔,她终于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,还有藏在虹膜深处的、属于她的倒影。
陆立白,我以原告身份起诉你。她的鼻尖抵着他的,呼吸间混着颁奖典礼上的香槟味,罪名是——偷走我的星星却不负责偿还。
少年终于笑了,像解开最后一道法律谜题般轻松。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卷发,停在后颈的纹身上方,那里还留着他今早偷偷盖的印章——用口红画的小伞,边缘歪歪扭扭,却比任何法条都更具法律效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