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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发出单调的摩擦声,林深第三次经过那棵歪脖子槐树时,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。仪表盘显示下午三点十七分,车载收音机里女主持人正在播报三文鱼价格波动,和四小时前一模一样。
刹车片在潮湿的沥青路面发出刺耳尖叫。林深摇下车窗,山间雾气立刻涌进来,带着腐烂松针特有的酸涩。导航屏幕闪烁两下彻底黑屏,手机信号格空荡荡的,像被某种力量整齐截断。
后备箱里的医疗箱突然发出闷响。林深记得很清楚,两个小时前他亲手将三支镇静剂放进铝制托盘,现在那里躺着五支淡紫色药剂,标签上潦草写着别相信重复的黄昏。墨迹未干。
远处传来教堂钟声,青铜震颤的余韵在山谷间层层叠叠。林深数到第十二下时,眼角瞥见后视镜里有白影掠过。那是个穿护士服的少女,左胸名牌被血渍糊住,赤脚踩过积水潭的姿势像在跳芭蕾。她的右手始终按着脖颈,指缝间渗出暗绿色黏液。
轮胎碾过路面的水洼,溅起的泥浆里混着细小的鳞状物。林深握方向盘的手开始发痒,手背上浮现出类似松树皮的纹路。当他第三次看到路标上雾松镇欢迎您的字样时,仪表盘时间跳回三点十七分。
镇医院门诊楼像只佝偻的巨兽匍匐在雨幕里。自动门感应器坏了,林深用肩膀撞开玻璃门的瞬间,浓烈的樟脑味混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。候诊长椅上坐着七个穿同款病号服的人,他们的脚踝都生出细密的根须,深深扎进地砖裂缝。
第几次了挂号窗口突然探出半张溃烂的脸,说话时下巴的腐肉簌簌掉落。林深注意到他胸牌上写着外科主任江临,照片里的男人分明有完整的五官。
走廊尽头的标本室传来玻璃爆裂声。林深冲过去时,看见培养槽里泡着的心脏正在规律收缩,连接它的血管像藤蔓般爬满整面墙。地上散落着病历本,最新记录停在1992年3月28日,患者症状栏写着木质化程度71%,建议截肢。
护士站电话突然响起。林深接起来,听筒里传出自己的声音:别去二楼东侧病房,他们在那里...话音未落,整栋建筑开始剧烈震颤。墙皮剥落后露出密密麻麻的年轮,输液管里流动的不再是药液,而是琥珀色的松脂。
当林深终于找到失踪的秦教授时,这位著名生物学家已经和诊疗床长在一起。他的脊椎延伸出枝杈,指尖开满米粒大小的白花。第七次钟声响起前...教授干裂的嘴唇艰难蠕动,眼眶里钻出的菌丝在空气中颤抖,...要找到时间的芽孢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