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9/10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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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三姑双瞳完全兽化成狐目,七窍喷涌的白毛如蛛丝缠住九面龙纹幡。她咽喉处凸起狐首纹路,嘶吼声已近野兽：以吾阳寿,恭请胡三太爷法驾！
青铜鬼骑的马蹄铁恰在此时踏碎坟土破土而出,与黄皮子抬的白骨轿轰然相撞,青铜与白骨碰撞出万千磷火。厉守正足尖点地腾空而起趁机跃上龙碑,腰间狐尾刺青骤亮如烙铁,染血的铜钱按进龙碑凹槽的瞬间——咔！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铮鸣,整座坟丘如流沙塌陷。塌方处露出鎏金的盘龙柱。
黄仙妇人利爪正要刺破厉守正颈侧皮肤的刹那,灰仙牌位突然破土而出。牌面上灰六爷三字迸发刺目青光,地底瞬间涌出鼠潮——
无数油亮黑鼠如墨汁漫过坟茔,撕咬着黄皮子尾巴往地穴拖拽。白骨轿剧烈摇晃,襁褓里传出婴儿啼哭混杂黄皮子尖啸的诡异声浪。厉守正趁机后仰,看见十八只抬轿黄皮子的尾巴已被鼠群啃得露出森森尾椎骨。
就是现在！厉守正扯断颈间红绳,青丝飞扬如瀑。五枚浸透童子血的阴沉木棺材钉凌空飞旋,钉身上的天罡镇煞符泛着黑光,直刺盘龙柱的龙目——叮！叮！叮！九条金龙应声苏醒,其中三条扑向黄仙妇人。两条金龙衔住剩余血钉贯穿白骨轿,轿中迸发的婴灵哭嚎竟与龙吟共振出敕令真言。最后四条金龙裹着血钉钻入地脉,方圆十里的地面突然浮现金色脉纹,每条地脉裂缝中都传出黄仙的惨嚎。
鬼将的青铜长枪突然调转方向,长枪在鬼将手中嗡鸣震颤,枪尖在空中划出冷冽寒芒,精准贯穿试图逃窜的黄仙精魄。当精魄被钉在盘龙柱上的刹那,厉守正看清枪柄处暗刻的满文——
景陵镇守使爱新觉罗·承恩
,这正是族谱上失踪的高祖名讳。
当最后一条金龙归入鎏金盘龙柱顶时,地脉深处传来九道龙吟合鸣。皇姑坟四周骤然响起锁呐《幽冥引》,百年不散的悲音震得满地铜钱直立如刃。
黄仙妇人被龙气缠裹着升到半空,青紫妖躯如浸水宣纸般层层剥落,灰飞烟灭前突然发出少女清音：爱新觉罗氏......白骨轿应声炸裂,飞溅的碎骨落地即化为裹着尸油的乾隆通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