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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什么粘稠的东西落在我头顶。我摸到叶片上的液体,触电般缩回手——这带着铁腥味的温热,分明是植物才会有的汁液。
手电筒光束扫过天花板的瞬间,我看见了倒吊着的寒冰射手。
他的蓝色叶片像被揉皱的锡纸,冰晶覆盖的眼窝里开出黑色向日葵。细长的根须从嘴角垂落,末端挂着颗冻僵的僵尸眼球。那滴落汁液的伤口在他脖颈处裂开,露出里面齿轮状的冰碴。
我撞翻了堆着花盆的木架。陶片碎裂声中,一顶沾着绿浆的草帽从高处飘落,帽檐上熟悉的向日葵刺绣正对着我的脸。
这是戴夫从不离身的帽子。
手电筒光束开始闪烁,我看见布满霉斑的墙面上留着无数抓痕。墙角铁柜的门虚掩着,露出半本被撕碎的笔记本。当我的叶片碰到泛黄纸页时,柜顶突然滚落个相框——玻璃裂纹像蛛网罩住照片里微笑的女人,她怀里的向日葵盆栽正在渗出黑色汁液。
3月16日,小雨。戴夫的字迹在霉斑间挣扎,小葵说阳光药水让她的根须发痒,但测试数据正常。也许该减少叶面喷洒浓度。
我听见自己根茎断裂的声音。照片里的向日葵盆栽,分明就是现在的向日葵姐姐。纸页间的全家福碎片显示,戴夫妻子去世日期是去年今天。
3月18日,新月。新的字迹变得狂乱,凌晨两点听见花房有咀嚼声。监控只拍到自动摇摆的向日葵,但今早发现三株僵尸幼苗被啃食过。
手电筒突然熄灭的瞬间,我听见铁门外传来指甲抓挠声。菌丝已经蔓延到我的能量核心,视野里开始浮现跳动的光斑。当我把最后半瓶营养液浇在根茎上时,相框背面褪色的字迹在液体中显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