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3/2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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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公室里的牛马不止我一个。老黄,技术骨干,性格内向,不善言辞,被张曼呼来喝去,修电脑、调网络、甚至帮她抢演唱会门票,稍有不顺心就被骂脑子不灵活。小李,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孩,活泼开朗,硬生生被张曼PUA得唯唯诺诺,每天顶着黑眼圈,不是在改第N版PPT,就是在替张曼处理各种私人杂事。还有王哥,勤勤恳恳的老员工,张曼嫌他没冲劲不懂变通,好几次重要的晋升机会都被她以各种理由压了下来。

我们的工作量肉眼可见地增加了至少一倍,但待遇原地踏步。张曼经常在下班前十分钟突然灵感迸发,召集开会,一开就是两三个小时,美其名曰头脑风暴团队建设,其实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,我们还得赔笑附和。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：年轻人,不要总想着几点下班,要有奉献精神！你们现在辛苦一点,都是为了将来！你看我,我什么时候准时下过班

呸！她倒是没准时下班,因为她经常下午三四点就出去见客户了,或者在办公室里刷抖音、聊微信,等快下班了才开始工作。

至于那些令人恶心的潜规则暗示,更是让人如鲠在喉。每次有重要的男性客户来访,张曼总是精心打扮,然后指定我和小李好好招待。所谓的好好招待,就是在饭局上不停地被劝酒,听着油腻的荤段子,忍受着若有若无的肢体触碰。

有一次,一个姓刘的老总喝多了,手直接搭在了我的肩膀上,还想往下滑。我吓得猛地站起来,借口去洗手间躲开了。回来后,张曼竟然沉着脸对我说：林晚,你怎么回事刘总就是喝多了跟你开个玩笑,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把客人都吓跑了,这个单子黄了你负责吗

我气得浑身发抖,那一刻,我觉得她比那个咸猪手更恶心。她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,我们只是她向上爬的梯子,是她讨好客户的工具。

而那个新来的男同事小王,更是成了她新的骚扰对象。张曼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他,拍拍他的肩膀,摸摸他的胳膊,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。小王,晚上有空吗陪张姐去谈个客户呗,就当学习学习。小王啊,你这领带歪了,姐帮你弄弄。

小王尴尬得脸通红,又不好发作,只能找各种理由躲避。我们看在眼里,都觉得胃里一阵翻腾。

这样的日子,每一天都是煎熬。负面情绪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大。我开始失眠,掉头发,对着电脑屏幕发呆,甚至对工作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。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和黯淡的眼神,我问自己：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难道我就要一直这样被压榨、被羞辱、被当作工具人吗

不,绝不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