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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摇摇头,固执地再次握住那支笔。我看着她手腕内侧的留置针痕迹——那是上周肠胃炎输液留下的,但神经内科的病历上分明写着多巴胺能药物静脉注射。
要不...再等等我听见自己声音里的裂缝。
林夏终于抬头,目光落在我身后某个虚空点:等什么
我想说等新药临床试验通过,等那个美国医学团队回复邮件,等我们至少学会怎么给对方注射胰岛素...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。
(我的手机草稿箱里存着37封未发送邮件,收件人全是国际帕金森研究协会的专家。而林夏的浏览器历史记录显示,她昨晚搜索的是阿尔茨海默患者安乐死合法国家。)
签字笔突然在纸上划出长长的蓝色轨迹——林夏的右手突然痉挛,笔尖刺穿了整张协议。工作人员倒吸一口冷气,而我只是平静地抽出备用协议。
用这个吧。我从包里拿出特意准备的加重笔,那是林夏确诊初期我用3D打印的防抖设计款。
她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,接过笔时指尖擦过我的掌心,温度低得不似活人。当笔尖终于落在纸上时,我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模仿她写林字时那个独特的竖钩弧度——这是阿尔茨海默症临床量表里行为镜像的症状加分项。
恭喜你们恢复单身。工作人员递来离婚证时,林夏条件反射地要接,却因为突然的肌张力障碍把证件掉在了地上。
我们同时弯腰去捡,额头撞在一起的闷响让旁边的新婚夫妇笑出声。林夏的刘海扫过我鼻尖,那股熟悉的橙花洗发水味道里,混进了医院消毒水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