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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米虫群突然沸腾。机械臂分解重组,化作两柄流线型链刃。第一台机甲冲锋的瞬间,我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。链刃划出完美的弧线,斩断导弹发射架的同时借力腾空,足尖点过机甲的肩膀,链刃刺入其颈部液压管。
液压油喷泉般涌出。我在钢铁之雨中穿梭,链刃舞成银色旋风。第二台机甲的链锯迎面劈来,我侧身闪避,顺势将链刃捅进它的能源核心。幽蓝的等离子体泄漏,机甲在自爆前将我甩向半空。
接住！凯恩大喊。纳米虫群在空中凝聚成滑索,我抓住滑索荡向龙门吊。脉冲炮的光束追着脚后跟扫射,生锈的钢架在高温中熔断。三十吨重的吊臂轰然砸落,将三台机甲压成废铁。
落地时右膝传来粉碎性脆响。我跪在血泊中喘息,机械臂因过载冒出青烟。最后那台机甲从吊臂残骸中爬出,它的下半身已经报废,却依然用双手扒着地面爬行,电子眼疯狂闪烁。
为什么...执着...我吐着血沫呢喃。机甲突然张开胸腔,露出里面布满神经接头的驾驶舱——空的。凯恩倒吸冷气的声音在脑内炸响,我终于看清那些缠绕在操纵杆上的东西：人类大脑,泡在淡绿色营养液里,表面插满电极。
机甲的手指突然刺入自己胸腔,拽出那个玻璃容器狠狠砸来。我本能地举臂格挡,容器却在触及纳米虫群的瞬间碎裂。大脑组织溅在机械臂上,被饥渴的纳米虫瞬间分食。
剧痛。
比抑制器烧毁时强烈百倍的剧痛。我的视神经在燃烧,耳道里灌满亿万人的尖叫。银蛇脊柱超频运转,工厂的每颗螺丝钉都在向我传递信息：三年前被分解的凯恩、七年前被抹杀的研究员、还有无数个在培养槽中腐烂的薇拉克隆体。
机甲残骸突然颤动。纳米虫群裹挟着吞噬的脑组织,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银色人形。它有着凯恩的脸,却长着十二对机械羽翼。当这个人形俯身触碰我的额头时,所有机甲残骸同时漂浮,在工厂上空组成旋转的金属风暴。
他们来了。银色凯恩指向天际。云层中浮现出战舰的轮廓,那是军方的空中堡垒诸神黄昏,它的腹部正在展开直径百米的粒子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