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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抵达西区码头时,潮水正贪婪地吞噬着栈桥。雷斯垂德举着提灯,光束扫过湿漉漉的地面,凌乱的脚印延伸向一艘废弃的驳船。福尔摩斯突然蹲下,指尖沾起一撮黑色细沙:沥青混着朱砂,和匿名信的墨水成分相同。有人想在这里举行某种仪式。
驳船内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,船舱底部铺满用鱼骨拼成的六芒星阵,中央摆着一口镶满银钉的棺材。伊丽莎白突然发出压抑的尖叫——棺材里躺着的,竟是本该在国外留学的乔治,他的胸口插着断成三截的青铜钥匙,伤口处凝结着诡异的蓝色冰晶。
不!不可能!伊丽莎白扑到棺边,却被福尔摩斯一把拽住。只见乔治的尸体突然剧烈抽搐,眼窝中渗出黑色液体,在地上汇成一行字:当三钥合一,阴影将吞噬光明。
福尔摩斯脸色铁青:这是血契诅咒的激活仪式。当年老霍华德销毁证据时,故意将契约载体分成三把钥匙,分别藏在家族最珍视的地方。现在两把已经现世,最后一把...他突然看向伊丽莎白颈间的翡翠项链,那吊坠的形状,分明是半把钥匙的轮廓。
就在这时,船外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。无数裹着海藻的手臂从水中伸出,指甲缝里嵌着渡鸦纹章。福尔摩斯迅速掏出怀表,表盖内侧刻着的家族徽记在黑暗中泛起微光:华生,用我的左轮射击它们的眉心!这些是被血契操控的尸傀,只有破坏寄宿在纹章里的怨灵才能消灭它们。
激烈的枪火声中,福尔摩斯趁机从乔治手中取出半截钥匙,与伊丽莎白的吊坠拼接。刹那间,整艘驳船剧烈震动,河底传来古老的吟唱声。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从浓雾中浮现,兜帽下的脸布满缝合的伤疤,正是本该溺亡的黑袍人。
福尔摩斯先生,久仰。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,手中握着最后一把钥匙,你以为毁掉账本就能终结诅咒霍华德家族的血脉,从踏上血契之路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要成为祭品。
黑袍人将三把钥匙插入船板缝隙,驳船底部裂开巨大的漩涡。福尔摩斯突然将伊丽莎白推向我,自己纵身跃向黑袍人:华生带她走!去圣玛丽教堂!那里的彩色玻璃有初代家主留下的封印!
我拉着挣扎的伊丽莎白逃离驳船,身后传来福尔摩斯与黑袍人激烈搏斗的声响。当我们冲进教堂时,彩色玻璃上的天使像正在渗血。伊丽莎白颤抖着将拼接好的钥匙按在祭坛凹槽,整座教堂突然亮起金色光芒,淹没了窗外传来的凄厉惨叫。
黎明时分,我们在退潮的河滩上找到了昏迷的福尔摩斯。他手中紧攥着半张烧焦的契约,上面永生二字被烧出黑洞。远处,黑袍人的尸体正被潮水卷向深海,胸口的渡鸦纹章已彻底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