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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……没听清具体内容。我垂下头,手指抠着盆沿,就是感觉……那位大人的语气,好像有点不耐烦。说……说什么守夜人效率太低,老方法不管用了……我把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和害怕,还说……什么必要时,得用新手段确保进度……
李叔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,脸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。他猛地转回身,不再看我,手下的动作却明显急躁起来,甚至有几下差点碰错线路。
滚开！这里不用你！他低吼一声,声音里压抑着怒火。
我立刻起身,低眉顺眼地退到一旁。目的已经达到。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加上他本身对神秘人的恐惧和不满,很快就会生根发芽。
接下来的两天,李叔与神秘人的通话变得更加频繁和激烈。我甚至有一次在打扫阁楼时,听到从地下隐约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和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。他们之间的信任,正在快速崩塌。
我需要再添一把火。
在一次清理李叔常用的工具箱时,我将一片从废弃机械上撬下来的、边缘带着特殊切割痕迹的微小金属屑,不经意地遗落在箱子角落,混杂在那些常用的螺丝和零件之间。那金属屑的材质和工艺,与工坊里常用的那些都不同,更像是……某种更精密、更先进的设备的产物。一种李叔从未接触过,但可能属于神秘人那边的东西。
第二天一早,我正在擦拭一楼的窗户,李叔怒气冲冲地从地下室冲了上来。他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,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,瘸腿几乎是在拖行,发出沉重的刮擦声。
他没有看我,径直冲向通往地下室最深处——那个我从未踏足,却能感受到祭坛气息的方向。他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充满了被背叛的暴怒。
——你竟敢瞒着我动手脚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