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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宫是在霜降后。父亲捧着圣旨的手在抖,黄纸边缘印着的金龙在烛火里晃,晃得我眼晕。母亲连夜开箱取布,樟脑味儿混着槐木箱底的陈香,在秋夜里织成细密的网。贴身丫鬟苏叶抱着我的槐木梳妆匣,忽然低低抽泣:小姐最是怕冷,宫里的炭盆定要多添些……
带着这个。母亲把那串穿了三年的槐木手串塞进我袖口,檀木珠子挨着腕骨发冷。
我摩挲着珠面上深浅不一的纹路,忽然想起及笄那年,父亲用老槐树的折枝给我雕簪子:槐树生花,十年成木,愿我念槐如这木料,经得风雨。如今簪子斜插在鬓边,坠着新掐的银丝流苏,却再无老家槐花的清甜。
初封美人,赐居玉壶殿西阁。
领路的周嬷嬷说此处原是前朝公主绣楼,推开雕花槛窗,正见太液池粼粼的波光。苏叶将母亲缝的槐花枕搁在床头,忽然指着窗外惊呼:小姐,快看!
皇上万安。宫人跪拜声惊起柳梢的雀。
我扶着门框望去,月白袍角掠过九曲桥的朱漆栏杆,那人俯身撒了把鱼食,锦鲤搅碎满池鎏金。
他转身时眼尾微挑,鬓边垂落的明黄穗子扫过下颌:像是从槐花堆里蹦出来的小雀儿。这满宫的秋意,倒让你衬得像春日里的新花。
我慌忙福身,槐花簌簌落了几片碎银似的月光。他抬手接住一片残瓣,指尖染了槐蜜的淡香:叫什么名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