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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挽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,像她第一次给林岁岁扎辫子时,那根总也系不好的蝴蝶结丝带。
生日当天,当苏挽的小羊皮拖鞋碾过玄关的大理石时,林岁岁正蹲在卫生间,用妈妈的珍珠项链在马桶水面画出涟漪。
项链扣环上还缠着几根棕色发丝,那是妈妈化疗前最后一次抱她时留下的。
昨夜她躲在衣柜里,听见爸爸对苏挽说:把那些旧东西收起来吧,别让念念摸到划破手。
岁岁苏挽的声音混着电梯运行的嗡鸣传来,带着不合时宜的轻快,我们买了有草莓烟花的蛋糕哦!
林岁岁浑身僵住。妈妈生前最厌恶草莓的甜腻,说那是浮在表面的快乐,可现在这个家里,从顾念的婴儿床到苏挽的浴袍,到处都是草莓图案。她盯着自己染蓝的指尖——那是今早用蜡笔在客房墙壁画妈妈时蹭上的,保洁阿姨一边擦墙一边嘀咕:这孩子怎么总画些不吉利的红裙子。
顾沉进门时,书包带子上挂着她昨天折断的蝴蝶发卡。十五岁的少年弯腰换鞋,后颈露出块淡红的疤痕——那是上周替她挡住从楼上坠落的花盆时留下的。爸爸在地下车库找停车位,他声音里带着喘息,校服第二颗纽扣缝得歪歪扭扭,念念非要挑会唱歌的蛋糕。
林岁岁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小区花园的场景。穿香奈儿套装的太太们围坐在凉亭里,苏挽的草莓蛋糕被切成精致的楔形,摆在骨瓷盘里。这是岁岁妈妈生前最爱的红丝绒王太太用银匙戳了戳蛋糕,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在阳光下泛着珠光。
不是,苏挽的笑容僵了一瞬,岁岁说妈妈喜欢草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