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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次重生
浴缸里的水突然变得粘稠如胶质,顾南星挣扎着浮出水面时,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量子化消散。最后背诵的基因锁密码在瓷砖上凝结成冰蓝色的莫尔斯电码,随着水流旋转成双螺旋结构。当浴霸灯光突然变成培养舱的冷光时,他的后颈传来被藤蔓刺穿的幻痛。
空气涌入肺部的瞬间,皮革特有的鞣酸味刺痛了嗅觉神经。车载音响播放的《蓝色多瑙河》第三乐章出现0.3秒的异常卡顿——这正是林绾当年设置的求救信号频率。仪表盘上的电子时钟突然渗出鲜血般的红色液滴,在2024年3月21日的日期上晕染出妊娠纹似的波纹。
后视镜里的弹片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,就像有人用橡皮擦抹去既定的死亡记录。副驾驶座上的孕检报告无风自动,超声波图像里蜷缩的胚胎突然睁开眼睛,瞳孔里闪过地下七层婴儿房的监控画面。
手机震动的频率与林绾的心跳监护仪完全同步。当顾南星划开屏幕,实验室平面图上的通风管道突然扭曲成子宫形态,右下角的玫瑰标记正在渗血。他颤抖着触碰全息投影,图纸突然立体化为星海研究所的微缩模型,地下七层的位置有个荧光胚胎在踢动。
倒车镜爆裂的刹那,飞溅的玻璃渣在空中悬浮成钟表齿轮的形状。后视摄像头捕捉到街角转瞬即逝的白大褂衣角——那是林绾实验服特有的防辐射材质反光。血珠顺着脸颊滑落,在真皮座椅上拼出别相信倒计时的英文草书。
货车厢门开启时,三十吨级液压门的金属表面映出顾南星变形的脸。装修工人递来的签收单上,乙方公司名称处印着褪色的绾星生物科技logo——这家公司本该在三个月后才注册成立。当顾南星注意到工人左手缺失的小指时,对方突然用断指处的机械接口在液压门上刻出藤蔓图腾。
星巴克的咖啡师将焦糖玛奇朵递出窗口时,纸杯突然渗出冰蓝色液体。顾南星看到杯底印着林绾手写的化学式——正是第七次重生时使用的冷冻弹配方。当第二杯咖啡放在副驾驶座,孕检报告上的心跳频率突然飙升至187,车载空调出风口喷出带着茉莉花香的神经毒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