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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突然暴起,铁链哗啦绷直。阿福吓得跌坐在地,却见她只是扯下自己一绺枯发。当发丝落入掌心时,苏晚秋瞳孔骤缩——发梢沾着星点白絮,是棉纺厂特有的混纺棉。
记忆如暴雨倾泻。三年前那个黄昏,母亲说去纺织厂领工钱后再没回来。她在县汽车站等到路灯亮起,有个戴毛线帽的女人递来馒头,说带她去找妈妈。
姐阿福的声音忽远忽近。
苏晚秋将红薯掰成两半,把大的那块塞回少年手里。月光爬上她锁骨处的烙印,那是个歪歪扭扭的李字。上个月李德贵醉酒说要给她刺个永久记号时,她主动凑近了烧红的铁钎。
剧痛中她看清了铁钎上的花纹——双鱼戏珠,和长命锁如出一辙的纹样。
...
暴雨砸在油毡布上的第七夜,苏晚秋咬断了最后一根麻绳。
泥石流冲垮了进山的唯一通路,村口老槐树在闪电中轰然倒地。她趴在猪圈潮湿的草堆里,听着外头乱哄哄的脚步声。李德贵正带着男人们用沙袋堵堰塘,咒骂声混着雷声在峡谷回荡。
指尖触到埋在粪土下的塑料布包,里面裹着三年来收集的礼物:李德贵按过手印的卖身契、往来山西陕西的汽车票根、七个买家留在她身上的体毛。最底下是张泛黄的照片,母亲穿着纺织厂工装,在厂门口抱着五岁的小晚秋微笑。
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,苏晚秋将锈迹斑斑的剪刀抵上咽喉。不是寻死,是要把锁喉的铁环生生撬开。皮肉撕裂的声响被雷声淹没,温热血流漫过胸前时,她想起陈老师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