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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纹分析仪将花瓣震颤转化为心电图般的曲线,那些起伏的波峰在1997年3月9日15:03分突然坍缩——春江苑倒塌的精确时刻。顾沉舟站在生物实验室的逆光里,白大褂袖口滑出的铜制听诊器,正贴着我颈动脉跳动最凶猛的位置。
令堂创造的植物录音技术,比钢丝录音先进二十年。他的指尖掠过光谱分析图,在某个波峰处按下血指印,这是次声波武器启动时的低频脉冲。
冷柜里陈旧的军方档案袋突然渗出冰露,我认出母亲用口红画的蝴蝶标记。那是她教我认星座时独创的暗号,蝶翼倾斜23.5度代表危险。泛黄的实验日志里夹着半片铃兰花萼,电子显微镜下,纳米级的刻痕拼出救救孩子们。
1979年3月9日,春江苑幼儿园竣工典礼。顾沉舟按下投影仪,黑白录像里母亲穿着白大褂颤抖,苏启元将军命令在承重墙植入次声波发生器,美其名曰国防艺术展。
全息影像中,三百个孩子正在合唱《茉莉花》。当音高达到降B调时,母亲突然冲上指挥台。她撕碎的乐谱雪花般飘落,我放大其中一片,看见谱线间藏着7.83Hz的正弦波图。
共振测试开始后,只有三个孩子耳鼻出血。顾沉舟的听诊器滑进我衣领,想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吗
冷藏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。我踩着自己长长的影子向前,看见三个液氮舱里悬浮着人形生物。他们的皮肤呈现铃兰花瓣的半透明质地,喉咙处嵌着青铜振膜——正是父亲书房那台留声机缺失的发音部件。
这是最早的生物声波武器。顾沉舟的呼吸结霜在观察窗上,你母亲被迫用孤儿做活体实验,直到她偷换共振频率...
全息影像突然跳转,我看见母亲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孩冲进雨夜。那孩子颈后的烧伤疤痕正在渗血,怀里紧紧搂着撕碎的图纸。她们身后,父亲举起的猎枪瞄准镜反光刺破黑暗。
你母亲修改了次声波参数,让共振提前爆发。顾沉舟扯开衬衫,心口处的铃兰纹身正在渗血,代价是她的声带成了最佳导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