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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防空洞的莫比乌斯环
所有重逢都是倒流的雨,我们在时光的褶皱里互成倒影
防空洞的霉味里混着铃兰香。
我攥紧孔雀绿血样管,在生锈的铁门上照见两个自己：左边的穿着染血病号服,右边的套着母亲的白大褂。当血样管接触门锁时,铜锈突然开始逆生长,1945年的军工厂标识在金属表面浮现又消失。
顾沉舟的声音从通风管渗出：走左边的岔道,数到第七块渗水砖。
黑暗中有东西在啃食时间。手电筒光束穿过蛛网时突然老化成钨丝黄光,照见墙上的弹孔正逆向愈合。母亲用口红画的蝴蝶标记在面前一闪而过,蝶翼角度显示绝对零度。
第七块渗水砖背面,我的掌纹解锁了量子密室。
荧光骤亮的瞬间,我看见两个母亲隔着液氮冷柜对望。左边是1997年坠楼的她,颈骨扭曲成问号；右边是穿着2023年实验服的她,咽喉处插着青铜振膜。
晚晚,你迟到了二十六年。她们同时开口,声波在密室中央相撞产生时空涟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