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3/67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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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怡梦有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,发尾微微卷曲,此刻却因雨水和奔跑而略显凌乱,几缕发丝黏在泛着红晕的脸颊上。她的脸庞白皙精致,五官如同精心雕琢,柳叶眉下,一双杏眼清澈明亮,睫毛纤长浓密,上还挂着晶莹的雨珠,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。高挺的鼻梁下,是一张微微泛红的嘴唇,此刻正抿成一条紧张的直线。她身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,裙摆处绣着精致的花纹,发间别着的银色舞鞋发夹在昏暗的应急灯下闪烁着微光,与蓝思莹胸前那枚小巧的音符胸针遥相呼应,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。
这么珍贵的东西,可不能毁了。
黄怡梦的声音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喘息,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身子,将压在身下的乐谱轻轻抽出,指尖拂过纸张边缘的褶皱,仿佛在抚平受伤的羽翼。上个月我们舞蹈队排练时,道具箱被雨水泡透,里面的绸缎全都晕染了颜色,当时急得我直掉眼泪。
她一边整理乐谱,一边絮叨着,后来发现,那些意外形成的色块,反而成了现代舞《雾色》最独特的视觉符号。
蓝思莹手指拂过微微潮湿的曲谱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：谢谢你,这些曲子我改了三年,要是被雨水泡烂……
她顿住话语,喉咙像是被海风里的咸涩堵住。泛黄的纸页间还夹着几枚干枯的玫瑰花瓣,那是她完成初稿时夹进去的纪念。
黄怡梦将沾着水渍的外套搭在椅背上,闻言侧头笑道：我懂这种感觉。上个月排《海浪与舞者》,光是编舞就推翻了七次,有天晚上我对着镜子跳到凌晨三点,直到膝盖都肿了。
她撩起裙摆,露出膝盖上淡淡的淤青,不过看到学生们第一次跟着完整跳下来时,所有辛苦都值了。你知道吗艺术有时候就像海浪,看似在摧毁,实则在重塑。
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,活动中心的应急灯剧烈闪烁两下,在黑暗的瞬间,蓝思莹听见纸张翻动的窸窣声。等灯光重新亮起,黄怡梦正用口红在乐谱边缘画着防水线条,红色轨迹蜿蜒如溪流：以前在剧团跑龙套,遇到暴雨天演出,我们就用化妆品救场。有次女主角的戏服被雨淋湿,化妆师直接用金粉在湿布料上作画,灯光一打,比原本设计还惊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