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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他第七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,什么都没干,我喝了点酒,他送我回家而已。
分手后的日子像钝刀割肉。起初是麻木的,我照常上班、吃饭、睡觉,甚至能笑着接听朋友的慰问电话。直到某个清晨,我在便利店拿起他常喝的咖啡,冰凉的铝罐突然烫手似的摔在地上——原来最痛的从来不是决堤的瞬间,而是那些猝不及防从裂缝里渗出的回忆。
他的痕迹成了城市里的地雷。常去的面馆第三张桌子,电影院最后一排的座位,甚至地铁报站时某个相似的音节,都会让我的心脏突然塌陷。樟脑丸的气味里突然混进一丝熟悉的须后水香,我终于嚎啕大哭,像被拔掉插线的玩偶。
现在我养成了关灯才卸妆的习惯。镜中模糊的轮廓多安全啊,看不清红肿的眼皮,窗外霓虹闪烁,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,始终没有那个熟悉的号码。原来所谓痊愈,不过是学会与残缺共生,像树带着斧痕继续生长。
我的心终于一寸寸冷硬起来,像深秋的湖面慢慢结冰。
起初还会为他深夜的来电犹豫,如今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,手指划向挂断时连颤都不颤。
最讽刺的是,某日在商场撞见他搂着新欢,那姑娘耳垂上晃着的,正是我曾经多看两眼却没舍得买的珍珠耳钉。我站在化妆品专柜前试口红,镜子里自己的嘴角竟翘得恰到好处——原来心硬了也有好处,至少能让你体面地,把当年那些撕心裂肺,活成一个轻飘飘的笑话。
此后他两三天发个信息,我想回时回,不想回时不回。
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女孩,结果毫无疑问是他老婆,原来我真的就是一个笑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