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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子阿木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。她转身时撞翻盆琴叶榕,泥土溅在米色裙摆,像撒落的星子。阿木慌忙掏出手帕,却见她突然蹲下身,指尖蘸着泥土在瓷砖上画鱼。
你养过难养的鱼吗她忽然开口,画到第七笔时,尾鳍扫过虚掩的门缝。阿木浑身一僵,松子数着他骤然急促的呼吸,忽然明白那些欲言又止的深夜,那些未完成的乐章,或许都藏着比赌约更深的秘密。
后来松子在鱼缸底部发现枚玻璃瓶,里面塞着泛黄的乐谱残页。日期是去年深秋,正是阿木捡到石子那天。泛黄的纸页上写着:给总在深夜数鱼的女孩:要不要试试把星光串成项链——赌约失效第1天。
原来所谓赌约,不过是阿木给自己设的期限。他怕松子像深海鱼般警惕,才用三个月时间编织细密的网,每根丝线都是未说出口的温柔。那些笨拙的讨好、慌乱的解释、深夜绕路的陪伴,都是他小心翼翼释放的电流,生怕惊跑了近在咫尺的星光。
松子想起戒指内侧的刻痕,忽然发现第137天下方还有行极小的字:愿做你永恒的水域。她数着游过第七尾亲嘴鱼,忽然听见心跳在水中奏响的和弦,比任何乐章都动听。
那夜阿木抱着吉他坐在天台,琴弦上凝着白霜。我撒谎了。他忽然说,指尖无意识拨动着空弦,赌约确实存在,但对象从来都不是你。松子望着城市灯火,忽然明白有些话不必说出口,就像深海鱼用电流传递的温柔,就像他们共用一把雨伞时,心跳在布料下奏响的和弦。
她忽然想起鱼缸里新生的鱼卵,透明得像初春的晨露,而阿木耳后的音符文身,此刻正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色。
跨年钟声敲响时,阿木忽然单膝跪地。他掌心躺着枚贝壳,打开时却是枚崭新的银戒,内侧刻着第365天。重来一次好吗他耳尖泛红,像被烟花照亮的雪,这次没有赌约,只有想和你共度的潮汐。
松子数着他睫毛上的雪粒,忽然想起工作室鱼缸里那对总是躲在加热棒后的孔雀鱼。它们从不接吻,却总在夜深时并排浮在水面,像两片被风吹散的银杏叶。而此刻阿木掌心的戒指,正泛着比月光更温柔的光。